詩意的夢境。
中午在塞納河邊的小餐館吃飯,總是坐露天座,看著行人和河上的遊船。喝一杯espresso,吃一塊黑巧克力。
下午四處閒逛,或者哪裡也不去,摟在一起午睡,直到柔和的風吹開窗簾,紅色的晚霞出現在埃菲爾鐵塔的後面。
晚上穿華麗的衣服在Montaign街那間有著一萬支水晶燈的飯店用餐。去歌劇院聽女裁縫唱起我的名字叫咪咪,魯道夫對咪咪訴說“odolce viso di mite circonfuso alba lunar月光如紗般輕拂著你的臉龐”,一直到哲學家柯林的詠歎調,永別了,我的外套。Pretty Woman當中Edward對Vivian說的話是真的:第一次看歌劇的人反應是很兩極的,不是極端熱愛,就是極端討厭。我一定屬於前面一種。而普契尼的《波西米亞人》在我心裡將永遠代表者愛情和巴黎。
然後,戲院散場,夜漸深沉,即將來臨的深深的夜,顯得從來沒有過的性感和沉醉。
三個禮拜之後,我先一步回紐約,而林晰要在那裡呆到十月中旬。我們彷彿剛剛渡完蜜月又要分離的新婚男女,在機場走走停停,難分難捨,一直到廣播裡響起last call,才真的分別。我隔著玻璃遠遠的看他,滿心想著不遠的將來有多少美好的日子等著我們一起去體會,美好的就像剛剛過去的三個禮拜一樣。渾然不知命運又有怎樣的轉折等我去經歷。
回到紐約家裡,我開啟電腦查收郵件,公司郵箱裡塞滿了各種forward來cc去的信件,一封一封看下去,無關緊要的統統刪除。有一封的標題是Hello,發自一個不熟悉的地址,我看也沒看就拖到Trash,拖完之後納悶兒,好像剛剛看到在preview裡顯示的是一句中文句子。又去垃圾桶裡找出來看,信裡寫著:你好,你是程雯璟嗎?我是周君彥,我在紐約。
39)
發信的日期是我去巴黎之後的第三天。
我茫然的坐在那裡,感到心臟砰砰砰的跳,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顆忙亂的抽動著的老式水泵機。30秒之後,我一下關掉電腦,去浴室洗漱,然後上床關燈睡覺。我躺在黑暗裡,被子蓋過頭頂。飛機落地是東海岸時間將近晚上10點鐘,在巴黎已經是零晨,但我卻全無睡意。我閉著眼睛,左邊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過去3個禮拜裡裝滿了的心又空了,生出一股揮之不去的思念的感覺,卻不確定物件是哪一個。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我拿過來看,是林晰發來的簡訊:Just had a dream about you: you were lying beside me in deep red lace lingerie with your fingers gliding across your body … lips; neck; breast; tummy…
巴黎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早晨了。我努力在腦子裡想象這個香豔場景,然後回了一條簡訊:Then I ordered: Tear my clothes apart and fill me up; now。 他沒一會兒工夫回了一條:RU ZI KE JIAO( 孺子可教)。
矇矇亮的黎明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夢裡沒有深紅色的蕾絲睡衣,沒有sex fantasy,只有一片炫目的夏日的陽光,溫熱的碧藍色的水,撫過我的面板,穿過我身體的縫隙,像鋒利無比的刀刃一樣讓我一瞬間體無完膚,卻不覺得疼也不見血,而在這所有一切的背後,一種細潔的魯莽稚嫩的觸感悄悄的浮現,
早上我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