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艱難地蠕動著,拼命地抬起手來,她想去喊他,叫住他,告訴他自己在這裡,告訴他趕緊想辦法救自己。
可是她發不出聲音。
蕭競越罵了幾句陸奎真後,忙蹲下來檢視她的情況。
他已經打了急救電話,在救護車過來之前,他也不敢亂動地上的傷者,只能是檢視下她的情況。
可是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傷者,正在用哀切祈求的目光看著他。
這個女孩,他並不認識,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竟然瞬間被揪緊了。
&ldo;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有什麼親人嗎?&rdo;
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
看樣子,這個女孩是救不活了,如果救不活,他想問問遺言。
蜜芽兒急得想哭了。
這個身體的痛苦並沒有傳達到她身上,所以她並不痛,可是她卻手腳不聽使喚,喉嚨也根本發不出聲音。
她悲切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望著那個近在咫尺用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
她同床共枕的那個蕭競越,今年三十左右了,足夠成熟的男人在後來的歲月中並沒有太多變化,所以她望著眼前的人,就彷彿看著那個疼自己愛自己對自己呵護備至的愛人。
可是愛人,他並不認識自己,他用同情憐憫的目光望著地上重傷的自己,彷彿在望著一個陌生人。
她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終於,她的胳膊動了下。
她艱難地抬起胳膊來,指向了蕭競越。
蕭競越也是一愣。
他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怎麼了,明明身受重傷,卻那麼固執而悲傷地看著自己,彷彿自己是她最重要的親人。
他……並不認識這個女孩。
不過看著她艱難的樣子,他還是不忍心,湊下去,輕輕俯首靠近了她,沉聲說道:&ldo;你有什麼心願嗎,我可以幫你滿足。&rdo;
蜜芽兒無奈地閉上眼睛,深吸口氣,積蓄著力量,最後終於一咬牙,抬起了手臂。
她控制著自己那顫抖的手,艱難地抬起來,輕輕地碰觸在了蕭競越的臉頰。
就在嘴巴左邊那裡,應該有一個小酒窩的,一笑就會出現的酒窩。
&ldo;你……記得多笑……&rdo;
她用虛弱到幾乎低喃的聲音說了一句這個。
蜜芽兒當然明白,眼前的這個蕭競越不是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在另一個時光裡,正在為了山海集團被調查的事情而奔走忙碌。現在的這個蕭競越是根本不認識自己的那個蕭競越。
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不過她還是想對這個陌生的蕭競越這麼說。
哪怕他們只是兩道不能交叉的平行線,哪怕他不認識她,她也希望他能幸福。
她不知道怎麼讓他幸福,只能讓他多笑一笑了。
在蜜芽兒說完這話後,她的力氣彷彿用盡,這具身體的生命徹底走到了盡頭,眼前泛黑,她沉入了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細密的雨絲落下,灑在她烏黑的長髮上,長發濕潤,黏在了秀美的額頭上。
在那一瞬間,蕭競越眼前白光一閃,只覺得有什麼從腦中劃過,意義重大,對他來說生死相關。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女孩兒,突然將她狠狠地抱住。
陸奎真從旁正揪著頭髮焦頭爛額,見到這個,不由暴躁地跳腳:&ldo;等急救車!不一定就死了!你不是大夫,你別碰她!&rdo;
可是蕭競越在這一刻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緊緊地抱住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