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幾乎同時發聲,不過在聽到對方說話後,又馬上都停下來了。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宿舍外面有打籃球的聲音,好像進了一個球,大家紛紛叫好,也有睡覺大嬸教訓孩子的聲音。不過這所有的一切在他們耳中,都變得極其遙遠。
這閉塞的空間,只有她和他相對無言,彷彿近在咫尺,又彷彿遠在天邊。
半晌後,蕭競越彆扭都別過眼睛去,僵硬地退後了一步,之後扭頭走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旁坐下。
&ldo;看書吧,你不是忙著寫論文。&rdo;聲音渾濁,彷彿磨砂紙摩擦過生鐵一般,他艱難地這麼說道。
&ldo;嗯&rdo;蜜芽兒小小聲地回答,輕輕點頭。
&ldo;繼續吧!&rdo;蕭競越說話很快,好像唯恐自己反悔似的。
說完這個,蕭競越拿起旁邊的一疊子論文,低頭專心致志地看起來,連頭不帶抬一下的。
蜜芽兒愣了片刻,也坐下來,繼續用電腦進行統計計算,努力地讓自己鎮靜下來。
只不過,心真是亂了。
她雖然沒什麼經驗,可是當然知道,剛才靠在自己身後的,那是什麼……
因為那天差點擦槍走火的事,蕭競越接下來一直是不太自在的樣子,雖然依然是說說笑笑,但是對待蜜芽兒的時候,明顯可以感覺到小心翼翼的。不說其他,就是平時走在路上,都儘量不牽蜜芽兒的手,好像唯恐那天的事再發生。
本來蜜芽兒想起那天,也是心跳加速臉紅耳赤的,覺得以後務必小心。
畢竟她才十八歲,大學還沒畢業,這社會風氣又是很保守的,可不能輕易辦什麼出格的事。可是誰知道,蕭競越竟然比她還小心呢,簡直是把她當個古董花瓶一樣了。
至於去蕭競越宿舍用計算機的事,每天蜜芽兒去了,蕭競越就早早去自己實驗室,根本不會和她單獨在宿舍呆著了。
蕭競越這小心謹慎的態度,反而讓蜜芽兒釋然了。
她知道如果真發生了什麼,對於男人來說影響肯定小一些,對女人影響才大呢,所以說如果那天蕭競越不停止,繼續下去,擦槍走火了,他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可是他顯然是對那天的事有些自責,並試圖預防這種事情的發生。
再說蕭競越二十多歲了,這個年紀的男人可能是渴望最強烈的時候,他心裡未必不想,只不過是忍著罷了。
他是在保護自己,剋制著他自己,一切為自己著想,努力地保護著自己。
甚至他還將她介紹給其他同事,說起來她過來這邊宿舍的原因,是為了寫論文。
‐‐這讓蜜芽兒很是感動,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為自己著想的。
感動之餘,蜜芽兒也很是小心,每天晚上點著蠟燭忙到很晚,進行資料分析,到了第二天好去蕭競越那裡用計算機,把需要統計計算的部分都提前算好了,這樣以後就不用過去了。
這一天中午時候,她差不多也都算好了,伸了個懶腰,看看時候,估計蕭競越該下班了。
蕭競越以前都是在中科院食堂裡吃飯的,最近因為蜜芽兒在他這裡用計算機,他每天中午都會從食堂帶著盒飯回來給蜜芽兒吃。
這天蜜芽兒收拾了下東西,又順便把蕭競越頭天來不及洗的衣服給洗了。
&ldo;明天就不用過來了。&rdo;她有些不捨地環視了下男人乾淨整齊的宿舍,心裡想著,這男人估計多少有點潔癖吧。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蕭競越回來了。
&ldo;蜜芽兒,今天帶你去吃好吃的,宿舍外頭新開了一間麵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