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順勢坐在了床邊,平視著她的眸。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被她一下子用力抽掉。他霸道地再次扯過,兩人就這麼憋著勁不說話,可是梁傾慕的力氣畢竟沒他大,還是被他牢牢地扣在掌心。
窗外開始飄雪了,風聲也有些大。
梁傾慕忽然笑起來:“又下雪了。你第一次在我身邊。”她這個樣子,比哭更讓顧珩煥心疼。
以往的雪夜他在哪兒?在朝會,在賭錢,在摟著別的女人。顧珩煥執意地捧起她的臉,語氣是那麼心痛:“傾慕,如果我能改好呢?”
梁傾慕愣了一下,正欲開口,顧珩煥一下抵上她的額頭,慌忙截住她的回答:“我一定能改好的。你別急著回答我,等我改好了,你再回答我也不遲。”
堅決的嗓音,讓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她一下子精疲力竭,沉沉地閉上了眼。
眼看就要過年了,顧珩煥一下子就忙了起來。
這些天他每天早出晚歸本就很難碰著她,再加上多多少少的應酬,跟她碰面的次數基本為零。
他跟孟嵐已經毫無瓜葛了。自從那次被傾慕抓包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聯絡過她。
他很想讓傾慕知道他現在有多潔身自好,奈何他根本見不著她。他看著辦公桌上方靜靜躺著的木簪,油黑的色澤泛著光,就像梁傾慕的笑。
自打知曉她對他的感情,並且這份感情依舊延續著,他就慶幸的要命。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回頭?
他不自覺地摁了下home鍵,屏保上樑傾慕含笑的眉眼飽含嬌嗔,雜誌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卻難掩其俏皮。他的身後是帝都冬夜的華燈璀璨,居高臨下地望去,那萬家燈火更是顯得他在空曠的書房裡更加寂寥。
梁傾慕坐在病床邊為符正清削梨。符嘉衛拿著一袋藥和一沓報告單進了病房。
符叔接過傾慕的梨,笑著說:“傾慕,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家吧。嘉衛,你送送她。”
梁傾慕看了下腕錶,囑咐了符叔幾句便起身,符嘉衛跟在她身後,慢吞吞地出了病房門。
“姐。”符嘉衛略沙啞地開口。
“嗯?”她沉重地看著他。“你去拿報告的時候,醫生怎麼說?”
“說爸爸最近精神還好,應該能撐到過年。”
梁傾慕難過地別開眼,半晌,她說:“除夕我把你們接到我外婆的別墅裡去。……我們一起吃團圓飯。”
“姐,我想跟你說件事。”符嘉衛的臉上已無往日的輕狂,這些天的焦躁和悲觀讓他突然間成長了起來。
“你說。”
“如果哪天爸真……走了,我打算去西部支教。”
梁傾慕盯著他,他的臉上並沒有玩笑的意思。
“我不同意。”她盯著他,“你好好的上大學,別動這些心思。”
“姐。我不是小孩了。你不能管我一輩子。”符嘉衛料到她會極力反對,“爸爸出事以後,我想了很多。以前我苦惱的事,現在都不值得一提。我必須要獨立。”
符嘉衛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眼神多是對她的依賴:“姐,你為我們做得已經夠多了。我不能靠你一輩子。”
梁傾慕驅車回到家的時候,沒想到顧珩煥居然會在電梯口候著她。
“你回來了?”顧珩煥笑著迎上去。他牽過她的手,邊走邊說:“我今天特地讓馮姨給你燉了湯,你得補補,最近瘦得太厲害。”
梁傾慕不忍拂去他的好意,看他認真地為她盛著湯,她鼻子一酸:“顧珩煥,你不用為我做這些的。”
他不回答她,把碗遞到她面前,眼睛對上她的,深邃地看進了她心裡去。梁傾慕一慌張,趕忙低下頭去,一勺一勺地喝起湯來。
顧珩煥伸手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