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著頭皮往山裡的礦上開,雪越走越大,那幾年的道路你知道,根本不像現在的水泥路面或柏油路,全是沙石路,而且泥濘不堪的土路也特別多。
在泥濘的道路上,我緊握著方向盤,心跳急速加快。大雪紛紛揚揚,天地間一片白茫茫,視線模糊不清。孤獨的我艱難地行駛在被雪覆蓋的沙石路上,每一步都充滿了挑戰。
車輛在雪地上緩慢地前行,車輪不時地打滑,我的神經緊繃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困境。
寒風呼嘯著,夾雜著雪花打在車窗上,讓人心生寒意。路上沒有其他車輛或行人的蹤跡,只有我與這片茫茫雪景相伴。
我集中精力,小心翼翼地轉動著方向盤,努力保持車輛的穩定。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像是無數的小精靈在翩翩起舞,卻又給我的前行帶來了無盡的困難。我心裡暗罵著總務科長,這個挨刀子的小領導竟用欺騙的手段讓我進入到這令人擔心的鬼地方拉煤。
漸漸地,我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駛入了必經的山溝裡,開始了山路十八彎的爬坡路段。
在這片白茫茫雪的世界。周圍的寂靜讓我更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車輪與雪地摩擦的聲音。
我彷彿與大自然融為一體,雖然艱難,但也感受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寧靜。
人說怕怕處有鬼,癢癢處有蝨。
當我小心翼翼地爬完那段山路上到平地後,一種成功的喜悅令我心情大好。
肚子裡沒喝多少墨水,看到這在我腳下的白色世界,不知道用什麼詩詞表達自己的心情,張口就喊出了聲:白色的雪,你真是白,飄飄灑灑到處落,你陪著我在趕路,只因醫院的人民幣。
突然,車好像頓挫了一下,我下意識地用腳深踩下去,車子似乎像脫韁的野馬,瞬間躥了出去。
我一緊張,趕緊去踩劑車,這下麻煩了。
車子突然的變速,又瞬間的剎車,由於慣性作用,我眼看著車頭方向向左擺來,車廂向右甩來。
咣噹一聲,後廂磕在了路旁的樹上,停了下來。
我渾身是水!滿頭冒汗。
當我看到改變方向的車頭時,我第一感覺就告訴我:吳之玄,今天可能就在這裡結束生命了。
聽到響聲的我,趕緊關了車鑰匙,緊緊的拉緊手剎。
看著車頭前面一片空白,我心驚膽戰,肯定是停在懸崖上了,這下完了,沒法動了。
我努力地拍打著自己的左胸,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當我把手放在右腿時,才發現自已的下身還在抖動著。
那次可真是把我嚇死了。
到目前為止我覺著我這半生懂得生命脆弱的意義就是在那一次。
當我靜下神,想著必須先下車時,才非常謹慎地開啟車門,輕手輕腳地下了車。
地面因溫度低早上結冰,我剛一落地,哧溜,腳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狗日的!啥屁地!”我一邊罵著一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我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觀察車是啥情況?
當我看到車頭時,暗自高興起來了。
原來是雪太大了,車前面還有六七米的大塊平地,只不過坐在車上看到被雪覆蓋成一片白色,誤判成停在懸崖上了。
這該不會是誰家碾麥用的場子吧?我亂猜著。
現在目前當下立即要考慮的問題是什麼?
對,咋樣把車擺正?把路騰開?
雪大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眯著眼,用手擋在額頭前看著車輛的朝向,真是橫在了路中間。
該咋樣能讓車順著路停就好了。
看到磕到樹上的車廂,我突然想到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