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大的聲響就像撞擊在眾人的胸口,大家心臟驟停。
等到大約五分鐘過後,「嘰吖嘰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眾人才鬆了口氣,由於憋氣太久,他們覺得胸腔悶得難受。
容懷輕聲詢問:「葛總怎麼會有冷凍室的鑰匙?」
「這還要從剛剛說起,」葛總整理了一下塗滿摩絲的頭髮,又調整了一下領帶,才說:「我們在樓上搜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找到頂層鐘樓,鐘樓裡除了鍾,還有許多鈴鐺。旁邊是一個封閉的雜物間,我們好不容易破門而入,才在裡面找到了這把鑰匙,我看上面的標誌和冷凍庫很像,就想下來看看,結果聽見了整點鐘聲……」
「緊接著,守在門外的一個弟兄慘叫起來,我們只看到一個龐大模糊的黑影,然後頭也不回的往下跑,碰上大白鯊他們,那個黑影還在後面拼命追逐,後面就來了這裡。」
容懷說,「我記得我們剛來的時候,正好也是整點,似乎隱約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秦羽教授推了推眼鏡,「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印象。」
「黑影的事一會再討論,」朝焱說,「你們不如先來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們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抬頭一看,在場所有人的喉嚨都被梗住。
山莊裡面沒有電力供應,自然也就沒有辦法用電力維持冷凍室的運轉,所以冷凍室的側牆壁被破開了一個口子,暴風雪就從口子裡面灌進來,形成一個天然的冷凍室。
冷凍室空間驚人得大,堪比一整個足球場,地上整整齊齊排放著四十餘口冰棺,旁邊地上鋪了一大片塑膠泡沫,泡沫上整齊得碼著無數動物的屍體。
觸目驚心。
「冰棺已經被凍死了,打不開,」大白鯊嘗試掰了兩下冰棺蓋,發現根本紋絲不動。
蘇栗子和陳芬見不得這樣的場景紛紛捂著臉,躲到一邊,大白鯊和葛總的手下嘗試各種方法撬開冰棺,可是冰棺被冰封得太過於嚴實,無論他們嘗試什麼方法都弄不開,只得做罷。
秦羽似乎對那些動物屍體非常感興趣,站在塑膠破膜前,若有所思。
容懷緩步走過一具具冰棺,視線在冰棺里人的面孔上一一劃過,隔著厚厚的冰層,只能依稀辨認出五官,朝焱問:「你在找什麼?」
「照片上對夫妻,」容懷輕聲說:「我看到了那個女人,可她的丈夫似乎並不在這四十多具冰棺裡。」
「因為他走了運,還活著。」朝焱說。
容懷一愣,朝焱給他指了一個人,容懷仔細打量了那人的面相,感慨道:「確實是他,雖然變化很大……阿焱你記憶力真好。」
朝焱說:「你辨認一個人靠的是記憶力,而我辨認一個人靠的卻是直覺。」
「猛獸的直覺嗎?」容懷開了個玩笑。
「不錯,」朝焱看著他說,「所以無論你換了什麼樣的皮囊,我也能第一眼認出你來。」
容懷又是一愣,雖然他們現在置身在寒冷的冰窖裡,他卻覺得胸口流淌過一縷溫暖的熱流。
他拽住朝焱的衣袖,放任自己身體前傾,趴在對方結實寬闊的懷裡,朝焱側身擋在他的身旁,用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外面的風雪,「我剛才說的話裡,有一處錯處。」
「什麼?」容懷問。
「我能一眼認出你來,也不全是憑藉著直覺,或許是因為熟識你,所以本能根深蒂固吧。」
容懷倏然捏緊了朝焱的衣袖。
系統感動得熱淚盈眶,在腦海裡面哼哼唧唧:「宿主,朝焱可是失了憶都能一眼認出你,你沒失憶,在第一個世界還沒把人家認出來。」
容懷:「……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喜歡翻老黃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