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懷用指尖在他的掌心勾勒了兩筆,「是這個人嗎?」
朝焱的表情容懷一眼就能讀懂,自問自答道:「看來是的。」
朝焱:「哦?我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我的想法?」
「你瞭解我,我也瞭解你,阿焱,如果是不認同,你的眉頭早就皺起來了。」
說到這裡,容懷輕嘆一聲:「這個山莊確實太冷了,我們儘快破解,從這裡出去吧。」
「然後我們回到屬於我們的世界……」
「你也不要再離開我了。」他聲音漸漸低柔下去,有點像嘟囔口,眼簾也緩緩合上,唯有嘴唇張開一條細縫,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朝焱擁抱著懷裡柔弱無力的身體,容懷額頭幾縷碎發散落下來,掃過眉梢,他將碎發撥弄到腦後,撫向那張玉白浮上潮紅的臉頰,緊緊注視著懷裡人的神態。
容懷難得有睡這麼踏實的時候,或許也是因為生病發熱,也或許是因為之前那幾句細碎溫馨的話,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潔白如雪的身體在他的溫暖之下,也逐漸恢復了熱度。
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山莊裡,身邊躺著一個大火爐,容懷還會習慣性往朝焱懷裡依偎,就是這種潛意識的依賴最是讓人覺得滿足。
「睡吧,待到你睜開眼,就又能見到我了。」
朝焱滾燙的指腹輕輕觸碰了一下他柔滑的耳垂。
……
他們兩人安靜的享受著擁抱入眠,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棟山莊就是不眠之夜。
沙漏的計時即將走向終點,這或許是大家在山莊度過的最後一晚。
紅牙至今都沒能找到,按照電視裡的聲音所通告的那樣,如果拿不到她的眼睛,那麼只有殺的人最多的人才能活下來。
大白鯊的擁躉裡面也不都是團結一心,相反這些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時常相互看不順眼,都有著不小的矛盾,也只是大白鯊在的時候能夠鎮壓住他們,但是現在大白鯊死透了,在山莊裡積攢的怒意和壓抑,以及舊仇積怨一下子爆發。
啤酒肚與同伴悠哉悠哉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今天又處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渾身舒暢,心情難得放鬆,鼻腔裡面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推開房門嘴巴里還在嘟囔:「今天那個女人,讓我想起了我家那個婆娘,老子在外面賺錢養家,她居然還背著我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
「要我說,出軌的女人就是該死,天底下這種三心二意的女人死絕了才好。」
同伴和他志同道合,也對出軌的女人尤其痛恨,「讓她死那麼快,倒是便宜她了,早知道這女人也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我們就該把她綁過來玩一玩。」
「一個女人沒什麼意思,還是像之前一樣綁十幾個妓女過來讓她們相互毀容才有意思。」
「或者是讓她們染上性病,鎖在床上讓她們親眼見證自己的身體,慢慢潰爛哈哈哈……」
啤酒肚一邊暢想,一邊隨手關上門,然而隨著門板的移動,他看到了藏在門後的兩道瘦長的人影,他還來不及張口大叫,就被尖刀捅進的眼窩,就像魚鏢被戳破一般,鮮血頓時噴出來。
他「啊」地慘叫一聲,捂著眼睛仰面倒了下去。
由於沒有燈光,屋內光線昏暗,同伴被他倒下去的身體絆倒,隨後腰窩也被捅了一刀,頓時口吐鮮血,軟倒在地。
而這樣的慘叫聲,在午夜的山莊裡此起彼伏。
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容懷睜眼醒過來,經過一夜,他的身體又舒服了許多,恢復了些許力氣,他第一時間看了一眼窗外的暴風雪,果然時間趨近於正午,風雪變小了許多。
或許他能夠支撐,走到昨天車禍的地點。
朝焱也注意到他氣色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