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恐怕也少不了姬雲憫等人運作。
系統大驚失色:「宿主,這些人要聯合起來對付嬴燭?那你還不想辦法趕快阻止呀?」
「為什麼要阻止?」容懷垂下眼簾,在腦海中輕笑一聲:「等這些懷揣仇恨的人抱團在一起,一勞永逸處理乾淨不好嗎?」
「況且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不需要阿焱費心,我就可以做的乾乾淨淨。」
系統瑟瑟發抖:「……」不愧是你大魔王!
見容懷低著頭不說話,秋水恙嗓音艱澀地道:「是真的嗎?」
「……成婚,是真的嗎?」
容懷:「是真的。」
秋水恙眼眸微斂,雪白的袖口微微發抖,容懷坐在床上,從他的角度能清清楚楚看見褻衣下玉膚斑駁不堪的痕跡,可以想像嬴燭是如何疼愛這具身體,這一幕像針往他的心臟上扎,他道:「容懷,我知道他強迫於你,你別無辦法,所以我來帶你走。」
容懷笑了:「走?能去哪裡?」
「去哪裡都可以,」秋水恙從懷裡掏出一捧雪華花,花枝纖細,花瓣如垂絲海棠潔白如雪,他遞給容懷,容懷看了一眼沒接。
秋水恙眼裡失落一閃而過,隨手把雪華花放在桌上,目光靜靜地凝視著他,細看能看到向來淡漠的眼神中漾起淡淡的痛惜,他平靜地說:「我會把畢生修為傳給你,你從此遠遠離開這裡。」
秋水恙畢生所求無非大道飛升,現在竟願意把畢生修為都傳給容懷,甘願淪為一介凡人,容懷也略覺詫異:「……」
這個打算是秋水恙早已想好的,在這段時間裡,他腦海里反反覆覆出現最多的就是容懷。羞澀地遞給他雪華花的容懷,出門歷練風塵僕僕,回來後迫不及待給他送禮物的容懷,在生死時刻擋在他面前容懷……
這樣的容懷,卻從來沒有奢求過他的回應。
這些畫面就像雁過留痕,生動的刻畫在他的腦海里。
那麼他身為師尊,又對容懷做過什麼呢?
平時冷漠以對,不公平的對待,甚至為了姬雲憫要犧牲容懷。
現在生死存亡,他也想,至少也為容懷做些什麼。
容懷笑了一聲:「師尊,您或許誤會了,我不會離開這裡,比起曾經的天衍宗,我更喜歡在嬴燭身邊……」
秋水恙淡漠的眼神微微震動,但他並不相信,容懷傾心待他他都看在眼裡,不可能短短几日便移情別戀。魔主生性兇殘,定然他是強迫容懷,視線落在容懷身上,那些刺目的痕跡讓他痛苦不堪,他努力維持著理智和冷靜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帶你離開。」
「你想帶他去哪兒?」一道低沉冷肅的嗓音陡然響起。
秋水恙神色驟然冰冷,平素波瀾不驚的眉眼浮生出一絲怒意,他偏頭望去。
一道高大的人影一步一步走過來,嬴燭赤紅的眼瞳充斥著深不可測的危險,他掌心凝起一團熾火,火焰炙熱的高溫將周圍的空氣燒灼得扭曲,如刀鋒般俊美的臉有著顯而易見的怒火。
「嬴燭。」容懷從床榻上下來,赤著腳踩在毛毯上,「啪噠啪噠」主動撲到嬴燭懷裡,他小腦袋往嬴燭胸膛一撞,登時就把嬴燭滿腔怒火撞掉大半。
嬴燭把撞入懷裡的小身體扣在胸前,視線落在表情驚愕的秋水恙臉上,心中忽然浮生出一股要把我的道侶帶到哪兒去?」
秋水恙面孔蒼白,周身凝著霜雪冰冷之意,他一字一句道:「容懷喜歡的人不是你,縱使你強迫一時,最後也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倒不如放手放容懷自由。」
如此刺激的一幕,系統激動得熱血沸騰,津津有味地觀看兩人對峙,嬴燭薄唇一挑,大掌撫摸懷裡人的臉頰道:「容容,你難道沒有和他說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