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煥從未和人這樣親近過,尤其還是他夢裡反覆惦記的人,容懷身上的味道真好聞,輕柔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胸膛上,臉一時間漲了個通紅。
他將手放在容懷肩膀上想要把人拉開,但不知道為什麼施不上力,嗓子也變得幹啞起來:「……容容。」
「你身上真暖和,」容懷聲音輕得像夢囈:「我好喜歡。」
江煥清晰得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膛裡亂撞,腦海里一片空白,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讓自己重新鎮定下來:「容容,先鬆開,讓我給你看看腳。」
聽到他說的話,容懷緩緩鬆開了手臂。
江煥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一種悵然若失的失落感,他搖了搖頭,把這種感覺摒棄掉,小心翼翼抬起容懷的腳踝。
這雙腳很白,在院裡燈光映照下,如同羊脂玉雕琢而成,瑩潤剔透毫無瑕疵,指蓋卻透出淡淡的薄紅,煞是好看。
江煥呼吸有一瞬失律,他特別想把這雙玲瓏可愛的腳置在唇邊吻一吻,這一刻,他內心中翻攪著無數邪惡不堪的念頭,連掌心都淌了一層汗。
但最終他還是惦記著容懷的傷,憑藉意志力壓下了這些念頭。
低頭仔細檢查一番,江煥略微放鬆一點:「還好,沒有傷到哪裡。」
「因為我是騙你的,」容懷在江煥耳邊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玉足一蹬,笑著往後盪去。
江煥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他人高腿長,沒兩下就把容懷堵在角落裡,一隻大掌箍住容懷兩隻纖細的手腕:「騙我?」
容懷被箍住手腕覺得很不舒服,動作掙了掙:「鬆手。」
這頤氣指使的態度給江煥氣笑了,原本那些邪惡不堪的念頭重新翻湧上來,他掐住容懷的下頷抬起他的臉,然後低頭吻住他的嘴唇。
「咿……」
容懷被鉗制在江煥懷裡,所有的掙扎就像蚍蜉撼樹,他所有的呼吸都會瘋狂掠奪,上氣不接下氣,簡直要直接哭出來,江煥摩挲著他染上紅暈的臉蛋,戲謔地笑:「真可愛。」
容懷給了他一巴掌,但力道軟綿綿的,根本沒有痛覺。
他們所住的套間名叫桃景園,偌大溫泉池旁栽種著一株桃樹,也許是因為靠近溫泉,氣候溫暖,桃樹提前半月開花,風一吹滿枝花瓣落在水面上。
容懷玉白的肩頭也沾上了花瓣,江煥揉著這些凋落花瓣直到顏色染上容懷的肩膀,容懷渾身滾燙,江煥呼吸難以抑制地急促。
「噓,」江煥視線根本移不開容懷,在他耳邊低聲道:「容容小聲一點,隔壁還有人。」
似乎為了印證這句話,隔壁曾小龍和段亦歌拖拽著顧勉回到房間,曾小龍大嗓門罵罵咧咧的,聲音清晰得傳過來:「你他媽不能少喝點酒?不能喝還喝這麼多,老子拖個你比拖豬肉都困難。」
顧勉哼哼唧唧:「有本事你把我扔在那裡,我還能繼續喝!」
「人家教練不休息了?」曾小龍一巴掌呼在顧勉腦門上。
曾小龍嗓門太大,像是近在咫尺,容懷叼住手背,身體顫了顫,不堪忍受地矇住雙眼,有種隱秘即將被撞破的感覺,江煥沉在水裡,過了一會兒直起身,伸手拉下容懷遮住眼睛的手。
見他滿臉酡紅,叼著手背,眼瞳潤澤,江煥胸膛裡升騰起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理智稍微回來一些,江煥把容懷的手背從他的嘴裡解放出來,「不要咬手背,如果生氣可以咬我的。」
容懷感覺江煥把手指放進他的牙齒間,二話不說就狠狠咬下去。
在咬下去之後,他才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咬得有點重,江煥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擁著他如同嘆息一般在他耳邊說:「容懷,我喜歡你……」
容懷渾身彷彿卸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