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容懷被嬴燭放在池邊,嬴燭動作小心翼翼地褪下他的衣褲,容懷雙腿纖細勻長,不是不健康的蒼白,而是細膩的羊脂玉色,可惜踝關節多了幾道紅轉淤黑的傷痕。
黑與白鮮艷的對比,越發觸目驚心。
嬴燭早就後悔了,猩紅的眼瞳陡然閃過一絲血色,愈是悔痛難當,系統唏噓不已,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容懷:「不如你直接跟他對線?和他說?」
系統立即抱頭認慫:「那、那還是算了吧。」
它一個看片都只敢看動作片的小垃圾,如果讓它面對面指導嬴燭,還不如一腳把它踢暈來的合適。
嬴燭掬了一捧靈泉水澆在傷處,反反覆覆澆了十幾次,等淤痕漸淡些許,這才直起身:「在這裡等等,我去給你找生肌膏。」
容懷點了點頭。
從未見到如此乖順的容懷,嬴燭頓了頓,一時竟有些受寵若驚,根本不想離開容懷,他此時倒有些後悔把那些魔將魔兵遠遠驅逐開,連個使喚跑腿的人都沒有。
等嬴燭一步三回頭走了,系統才躊躇著開口:「宿主……其實這點小傷,你可以用純靈根來治癒的吧。」
「是嗎?你沒提醒,我都忘了。」容懷語調慵懶。
系統:「……」你個遭魔王壞得很,我信了你個邪。
腐毒入肉雖不難治癒,卻如切筋斷骨般劇痛難忍,正常修士怕早就已經疼得嘴裡哀嚎,滿地打滾,容懷卻不僅能保持理智,還能談笑風生,這種忍耐力系統是真的很佩服他。
這讓它不由再次好奇容懷以前的經歷,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才塑造出這樣一個容懷?它迫不及待的翻查郵箱,結果發現它的申請主系統還沒有回覆,不覺萬分失望。
「主系統現在處理事情是越來越慢了,」系統不由抱怨嘟囔。
容懷:「主系統怎麼了?」
「沒,沒事,」系統怕容懷追問它聯絡主系統幹什麼,連忙轉移話題:「宿主,嬴燭回來啦。」
容懷挑起唇角,察覺出系統語氣的慌亂。
他當然知道系統在刻意轉移話題,不過沒關係,他想要知道的事總會知道的。
嬴燭來去匆匆,不到半柱香時間,便縮地成寸回到靈泉旁邊,魔域中人不會隨身攜帶生肌膏,但天衍宗庫房裡肯定有,所以嬴燭就去了一趟,果然在裡面找到了不少珍惜藥材。
「給我吧,」容懷伸出手。
嬴燭卻沒有把藥瓶給他,大掌抬起容懷的足踝,躍躍欲試:「我來。」
「你上過藥嗎?」容懷問。
「……沒有,」嬴燭抿了抿唇,身為魔族,天生就有自愈能力,就是斷胳膊斷腿,過兩天也長好了,至於幫其他人上藥那更是天方夜譚,他從來都是殺人從來沒救過人。
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嬴燭拔開藥瓶的瓶塞,從裡面倒出一小灘藥液,均勻塗抹在淤痕上。
他動作放得很輕,容懷只能感覺到藥膏的清涼,淤痕的灼痛頓時消減不少,就連淤痕也以肉眼可見得淡化些許。
嬴燭將藥瓶塞回懷裡,「時隔六個時辰,須得再上一次藥。」
容懷頓了頓,說:「那便到深夜了。」
「我和你一起睡,」嬴燭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話有歧義,見容懷神色有些微妙,他勾起唇角戲謔地笑:「你在想什麼?你如今這樣,我還能做其他的什麼事情麼?」
容懷臉頰浮起一層紅暈,他確實想岔了,實在是這段時間他都是在床上躺過去的。
「放心,待你的傷癒合好了,」嬴燭從後面抱住他,炙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頸窩,哄人般的語氣道:「我肯定把你餵得飽飽的。」
容懷耳尖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