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內險相還生,驚心動魄,觀賞閣裡達官顯貴們卻在高談闊論相互寒暄,文武百官們,包括他們的家眷聚在一起閒聊,嘰裡呱啦熱鬧非凡。
容懷身旁除了秦良齊,還坐著后妃和幾名宗室子弟,容懷平時不入後宮,后妃們好不容易找到如此機會與帝王相處,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露臉的時機,都圍在他身邊,說著一些能挑起話題的湊趣的話。
容懷對這些后妃並沒有什麼興趣,桌面上擺放著一盤盤琳琅滿目的瓜果甜點,他也沒有去碰,只端起面前的清茶細品,隨口問道:「晏將軍呢?」
內監往隔壁幾桌眺望了兩眼,回道:「晏將軍正與同僚們飲酒作樂,陛下可要召將軍到面前說話?」
「將他帶過來。」容懷道。
晏灼聽見內監提到容懷的名字,就覺得心煩意亂,將桌面上的烈酒一飲而盡,才跟著內監來到隔壁。剛進門,就看見容懷側倚在一方美人榻上,幾名花容月貌的宮妃為他錘肩捏腿,伺候他剝盤上的葡萄和石榴,秦良齊不知說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逗得容懷會心一笑。
真不愧是天性風流的帝王,晏灼在心底冷笑一聲。
「陛下,晏將軍到了。」內監小聲提醒道。
容懷這才偏過頭來,拍了拍身旁的軟墊道:「過來坐。」
晏灼面無表情,大步走過去坐下,周圍宮妃們自知男女有別不好正面打量他,但旁邊哄鬧一團的宗室子弟卻都好奇地移目望過來。
秦良齊也停了話頭,彬彬有禮地沖他拱了拱手:「晏將軍久仰。」
卻沒想到晏灼恍若未聞,根本不理會他。秦良齊是知道晏灼脾性易怒暴虐,卻也不至於給第一面相見的人下不來臺……莫非他們倆之前曾經有過過節?晏灼對他有成見?秦良齊愣了愣。
「陛下有何事?」晏灼道。
容懷從軟榻坐起來,親手斟了一杯酒:「早聞晏將軍鍾愛酌酒,這裡有一盅西域供奉的葡萄酒,孤特意來讓你嘗一嘗。」
琉璃杯盞被遞到面前,晏灼一頓,接了過來。
在杯盞交換的瞬間,容懷白皙的手指蹭過他的指骨,撩起一片猝不及防的酥麻。
晏灼心臟一悸,心裡更是怒焰難抑,想必容懷後宮佳麗三千,還有如秦公子、汝王等入幕之賓,便是憑藉著這處處留情的天性吧?
「謝陛下。」晏灼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呵,」容懷輕聲一笑,抬手又給他滿了一杯道:「此酒不比我中原烈酒大口才暢快,需得抿入口中細品,方能品出其中滋味。」
容懷斟酒時身體前傾,撲面而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寧神香,還混合著庸俗脂粉的香氣,晏灼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蹙,面無表情仰頭抿了一口酒細品。
一眾衣著華麗的宗室弟子竊竊私語,這些人從小過著衣食無憂,紙醉金迷的生活,平日裡無非就是尋歡作樂,倒是頭一次見到晏灼,見他沒有對他們低頭哈腰,反而一副熟視無睹的態度便心生不滿。
就連秦良齊方才也是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才討得了這些眼高於頂的宗室弟子們的歡心。
其中一個虎背熊腰,身材高壯,面貌卻生得猙獰兇惡的青年開口道:「早就聽聞晏將軍一人可破千人,不如給陛下露一手祝祝興?將軍若能生擒猛虎,如今這麼多百姓在場,技也能耀我大月國威,豈不美哉?」
容懷聞言偏過頭,心裡在琢磨這個人是個什麼身份,系統適時開口:「宿主,他是你的皇兄容苻。」
系統一點出名字,容懷就恍然大悟。
按照繼位立長的原則,容苻理該繼承皇位,但是他天性兇殘嗜血,且生得面貌醜陋兇惡,和容懷放在一起一比真是雲泥之別,先皇便改立了容懷為儲君。
容苻也因此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