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聽了這番話,心情複雜,一是她現在和易光年也只是床上關係,二是易光年再怎麼說也是易總最親近的親戚,現在沒有工作,落魄也只是一時的,她半點也沒有懷疑易光年的說辭。
「對了,」林舒委屈巴巴地癟癟嘴,「你之前還說要幫我給容懷一點顏色看看呢。」
聽見容懷這兩個字,易光年心裡就掀起抑制不住的怒氣,他在電梯門口剛剛嘲諷過容懷,後腳容懷就越過他直接空降副總,他也因此丟了工作。
他自詡容懷就是個他一腳就能隨便踩死的螞蟻,但是現在這個螞蟻竟然把他這個大象給絆倒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尤其是他們還擁有過同一個女人,加上這層關係,他們就是情敵,所以易光年特意沒有告訴林舒那個空降,害他丟了工作的副總就是容懷。
林舒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抬起臉,一看到他僵硬的神色,心裡咯噔一響,但還沒等她轉移話題,易光年的手機上就來了電話,易光年看了一眼閃動的螢幕,立即起身去衛生間接聽。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林舒也看清了上面閃動的兩個字——顧蕾。
顧蕾是誰?
看名字就知道是個女人。
是易光年的下屬?還是他的親戚?亦或是和她一樣的關係?
林舒洗澡上床,一整個晚上都在胡思亂想,她本身就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是下屬或是親戚,為什麼不能直接在她旁邊接電話?而是神秘兮兮地躲到衛生間裡去?
翌日一早,易光年到綠地大廈見易熾,他還想深入地和這位叔叔好好談一談,他並不知道林舒悄悄搭上了計程車跟在他身後。
為了表現出誠意,易光年特意到得很早,他剛邁入綠地大廈,容懷也正和易熾說說笑笑走進來,討論著今天聖誕節該怎麼度過。
易熾氣場強大不近人情,讓那些員工平時連頭都抬不起來,易光年也是如此,但這次他仔細觀察後發現,有容懷走在旁邊就柔和了這種不近人情的氣場,甚至容懷步子邁得不徐不疾,大步如風的易熾也會為了他刻意放慢腳步。
無言的遷就。
易光年莫名想到昨天,林舒踩著高跟鞋,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箱跟在後面努力追上他的腳步,他當時一點都沒有顧及林舒的想法。
或許這種事情只有真正把身心投入其中,為對方著想,才能真正做得到。
不,不不不不……
他的叔叔只是被蠱惑了。
易光年努力說服自己,堅定了想法後他想要追到電梯裡,但是卻被保安攔住:「小易總,真是不好意思,你已經離職了,按照規定是沒有資格再進入大樓的。」
易光年沒想到自己離職的事情,傳得人盡皆知,大堂裡麵人來人往的員工或明或暗的將視線投過來,那些看熱鬧的視線就像尖錐往他脊椎骨上扎。
「我是來找易總的。」易光年咬咬牙,愈是將把他害到這般地步的容懷恨到了骨子裡。
保安說:「易總不會見你。」
易光年張了張嘴,無意間一個抬頭,看到電梯門正緩緩關合,容懷也正望過來,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易光年,也目睹了他受挫的經過,四目相對時,唇邊勾起一個淡淡的笑。
就是這麼一個笑,就像是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易光年怒火攻心,一時間怒意上頭,就要衝過去。
保安們的反應奇快,立即攔住他。
電梯門在易光年面前緩緩合上,眼見大廳裡來上班的人越來越多,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林舒在後面把一切都盡收眼底,這一幕看著他心驚肉跳,電梯裡站在易總旁邊的那個人,雖然離得很遠,但她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