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雙春潤年才會出現一次的血梟。”胡蝶認真的說。
傳說血梟是一種在雙舂潤年才會出現的一種鳥,因為雙春潤年三百六十年才一次,這血梟可說是排得上名的少見食材。這種鳥宛若野鴨大小,全身上下淨是美味尤其是以其心為最佳,還有人傳說‘能食血梟心,謫仙亦情願’由此便可知這血梟的珍貴。
這麼說來,胡蝶的比喻也算是一種讚語,只是聽來未免不倫不類了些。
“你才識我多久,怎麼能有如此定論?你難道不覺得我棄廚而去是一種罪無可赦的行為嗎?”莊曉夢不解。
“不過是不做廚師罷了,有這麼嚴重嗎?”胡蝶聳肩扮了個鬼臉。她這個人一向隨性,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對那種矢志不移的事兒是一點也不能明白。
“你說得輕鬆我背棄這一行也背棄許多對我有很多期盼的人,在那些人的心中,背離廚者之道的莊曉夢不啻是個罪人。”他心底濃得化不開的罪惡,彷佛壇中腐敗已久的腐物,一開蓋就直衝而出。教人聞之慾嘔,久久揮之不去。
胡蝶偏偏頭,看出他胸中的疼痛。輕輕的將她的小手平放在他的胸口。
“我爹常說,料理之人要能有崇敬制理之心,現下的你無心於廚,若下廚也只是浪費那食材,這或許才算是背離廚者之道,不是嗎?”
莊曉夢訝然無語,他那不能言語的心情,竟讓她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他不是不想做料理,只是現下的他根本不配成為一個廚師,他一點也沒有自信,食材在他的手中只會成為一種浪費。
天生萬物以養人是上天對人的一種恩澤,相對的,人不也該是為這些,為果人之腹而犧牲生命的萬物,多一分敬意?而身為廚者,若不能善盡其用而成為佳餚,對這被吃的萬物不也是一種褻瀆?
“你如何明白——”莊曉夢說到後來已然無語。
看他一臉愕然,胡蝶嘴角綻出一抹賊笑。她拉著饕餮就走,留他好好的思考。
白猿抓耳搔頭,不明白的指了指莊曉夢後攤開手。
“饕餮!你放心,他不會走的,他可是我找了許久的上品乾貨,你忘了嗎?這上品乾貨雖是珍貴無此可要真能入口香醇,總得先經過幾道‘泡發’的手續不是嗎?”
遠遠的塵土漫起,馬兒四蹄踏地聲響降之而來。
一輛馬車從莊曉夢和胡蝶的身邊駛過,卻在他們面前十來丈的地方突地一偏,整個輪子卡人石縫中,怎麼也動彈不得。
此時車上下來一個六十來歲的白鬚老漢,用力拉著他的馬兒前進,無奈石縫將輪子卡得十分緊,老漢和馬兒雖早得氣喘不已,馬車卻怎麼也不肯動上一分。
“這位老伯,您就別勉強,我看這縫可卡死了。”胡蝶快步來到馬車的旁邊蹲下身子仔細打量一番,“這是拉不得的,如果能把這車子往上抬高,還有可能可以動。”
“抬高?這車子少說也有幾百斤,荒郊野地的,我上哪兒找人來抬?”老漢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看來我真是沒眼福,怎麼會出這種烏龍事兒,連湊熱鬧也湊不著,這教我回去如何說給家鄉的人聽呢?”
“湊熱鬧?”胡蝶的眼睛一下子閃得像子夜皓星般明亮。
她這個人平生最是貪涼怕熱,可只有一種熱,她是樂此不疲。那就是‘湊熱鬧’。只要有熱鬧可看,就是再麻煩的事她也甘之如飴。
“有什麼熱鬧好湊?”她已是迫不及待。
“就是京城的百味軒呀!”老漢是一臉的扼腕。
胡蝶一下子消了氣,連說起話來都有幾分意興闌珊。“那事兒我知道。不過,老伯您有什麼好擔心的那事兒不是還有個把月,這兒離京城也只不過幾天的路,您就算用走的也還來得及呀!”
“你說的是神廚帖的事我說的可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