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柚受力不穩,猛地得到了在地上。從左腳腳踝上一路向上蔓延地疼痛,像是要將骨血撕裂開來。
她臉色頓時慘白,手捂著腳踝的位置,疼得血色全無。
奚柚咬著唇,垂眸看扭傷後已經腫成了個包的腳踝,她沒敢去揉,無奈地鬆了口氣。身子往後仰,直接躺在了練功房的地板上。
鏡面裡倒映出她狼狽的模樣。
她被自己氣笑了。
裴奚柚。
你連舞都跳不好,還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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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北樓的事情沒有做好,南樓的聯賽訓練還是要繼續。
奚柚換了衣服,步履極為緩慢地走著,即便走地每一步都會有掰裂的疼痛。
聯賽訓練的教室在男生宿舍附近,她帶了帽子,昏暗地燈光下路影模糊不清。
按照現在這個速度,估計還會遲到。
啊。
今天真是事事不順。
這短短十分鐘的路,奚柚走得手心都冒了冷汗,掌心紋路里能看見忍疼留下的指甲月牙印。
「奚柚——」
她順著聲音的方向往上看,少年黑色長褲包裹著長腿,直至腰線,再到輕輕滾動著的喉結。
「你怎麼來了?」
少年眸光沉暗,冷淡到像是涵蓋了層薄冰,「腿怎麼了?」
「沒怎麼呀。」奚柚控制著身形,笑著道,「就是路太長了,我想走得慢點。」
倆人的目光對上,幾秒內流動過的氣息像是不休地博弈。
少女笑得單純明媚,少年的神色反倒越來越冷。
奚柚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在演什麼默劇?走吧,訓練時間不是要開始了。」
陸枕川沒動,像是被氣笑了,「你確定,你這是沒事?」
「沒事呀。」
陸枕川語氣涵蓋了幾分威脅,「行,你慢慢走。」
奚柚剛走了一路,該怎麼演得跟沒事人似的,她還是會的。右腳邁出的步伐小些,左邊再跟著輕輕挪動過去,她穿著長褲動作並不明顯。
「……」
陸枕川眉頭緊蹙,拉住她的手腕,「別動了,疼都不說?」
「不疼,我就是腿痠,走得慢了點——」
奚柚話音一頓,突然而然地失重感,腰間環過了手臂,她下意識攥著他的衣服,驚呼了一聲。
「你幹嘛!」
少年垂眸看她,「抱你。」
「……」
他是怎麼做到這麼理直氣壯說句話的。
奚柚本來就因為腿受傷,現在身上沒有力氣,跟窩在陸枕川懷裡似的。
少年清冷乾淨的雪松木香環繞,她貼在了他的胸膛上,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像是沉沉敲打在耳邊的鼓點聲。
她不知所措,「你要抱著我去哪?」
「賣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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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地,奚柚進了他的宿舍。
少年的房間的物件擺放整齊,清一色的冷色調,她坐在椅子上,顯得格格不入。
奚柚看著他的背影,偏頭,「不參加聯賽講題了嗎?」
陸枕川:「在哪都一樣,先解決完你的事情。」
「噢。」
陸枕川從高處的櫃子上拿出了醫藥箱,放在身邊。他撩開了她寬鬆的長褲,明顯左腿上踝關節腫了一圈。
他扶住了她的腿,放在了自己這兒。
冰涼的觸感傳了過來,初時碰到腳踝略帶刺痛,奚柚下意識掙紮了下。
陸枕川:「別動。」
奚柚忍了會,適應了冰袋的溫度之後也沒有那麼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