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像蕭易那麼激動,可即便只是這樣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更讓人打心底的生畏。
丁怡姍臉色一白,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成拳,好不容易才鎮住心底的慌亂:“阿墨,謝謝你饒過慧慧。”
沈君墨沉聲道:“不,與我無關,至於你,她該謝還是該恨,我也不便多言。”
其實從最開始接到簡單的電話,沈君墨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一邊迅速往回趕,一邊差人調查。
如果單就明面上的調查結果,此事的罪魁禍首就是丁慧慧無疑,這也是蕭易會如此忿然的原因。
可若冷靜一想,這事背後的彎彎道道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丁怡姍強自維護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裂縫,說話間明顯底氣不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丁慧慧的父親這些年雖然一直在高位,但只是活躍在交通部,至於公安系統裡,丁怡姍,據我瞭解你二舅前兩年剛上任吧!徇私枉法、栽贓誣陷,這兩個詞可大可小,這出鬧劇可不是誰都有能耐匯出來的。”
沈君墨這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瞭,誰都知道丁慧慧脾氣大腦袋卻不好使,這事雖然都是她在出面教唆,但誰會賣一個小丫頭面子,還是那樣的正統部門。
可想而知,丁怡姍暗中使了多少力,更何況丁慧慧又向來喜歡為她這個表姐馬首是瞻。
丁怡姍臉上血色盡失,原本想著這件事如果成了,那便少了簡芝這樣一個情敵,如果失敗了,她把丁慧慧交出來,也多少能挽回些之前在沈君墨面前損失掉的正面形象。
誰知卻被沈君墨一眼看穿,丁怡姍臉色白的像紙一樣,又氣又恨又懼,但更多的還是不甘。
偏偏丁慧慧還稀裡糊塗的,剛剛沈君墨說了那些,她聽後也沒想明白,為何她想要教訓溫籽,卻被墨哥哥繞來繞去的好像變了回事。
“姐——”丁慧慧拉了拉丁怡姍的衣袖,慌亂的臉上摻著幾縷疑惑之色。
丁怡姍有幾分不豫,眼見著努力維持的表情就要崩裂,卻硬是在悄然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控制了下來。
她生怕沈君墨再說出些什麼,連招呼也沒打,拉起丁慧慧就頭也不回的要離開。
可臨了在門口是,沈君墨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不急不緩的語氣,卻帶著毋庸置疑的認真。
“丁怡姍,這次就當給你個機會,探到了我的底線,但事情也僅止於此,不要再妄加心思。該說的我說的都很清楚了,再敢動她,你應該明白後果。”
丁怡姍矢口無言,整個人居然有些抑制不住的開始微微發抖,可一貫高傲的她不容許自己在此時亂了分寸。
她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想要掩飾住心底的傷心和害怕,但握在門把手上的僵硬纖手卻將她出賣,這樣的話,她從來沒有聽沈君墨說過,為何偏偏是簡芝,為什麼不可以是她!
丁慧慧雖然還有些雲裡霧裡,但見自己崇拜的堂姐被氣成這樣,一下子又有些口不擇言:“墨哥哥,堂姐已經帶我來認錯了,你還想怎樣,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沈君墨沒有再看姐妹兩一眼,他轉過身,溫和的目光落在病房內還在沉睡的人身上,再開口時,似乎就連聲音都不再像剛才那樣冰冷:“你又錯了,我從來都是這樣,直到遇到了裡面的人。”
………
護士在給簡芝換上最後一瓶吊水的時候,她總算從沉睡中甦醒過來,雖然這段時間並不能稱上漫長,但對於沈君墨來說,這卻已經是他迄今人生中最為急亂的一段。
簡芝看上去恢復得很好,臉色也不像之前那樣寡白,只不過體力似乎未全恢復,身子還有些發虛,但至少燒都退了下來,整個人不再那樣難受了。
醫生又過來給她詳細檢查了一番,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