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似乎是不想驚醒閣內的主子。
小七依舊一聲不吭,只是還擊,沒時隔回合女子就落於下風。
男子單手將女子臂膀一旋,女子“唔”的一聲臂膀就脫臼了。
小七沉聲冷道:“帶我去見赫連溫玉。”
“你——”女子吃痛,手握在他手中又不敢多動,只得任他擺佈。
可是自家主子剛剛沐浴,吩咐她不準上前打擾,誰都知道,違背主子的命令有多慘,如今她不光沒用守不住人,還被人卸掉胳膊帶著去見主子,這口氣她如何能嚥下!
女子冷目一轉道:“你鬆開我,我帶你去。”
小七鳳眸略縮,心道這女人在玩花樣,可是依舊慢慢鬆開女人的手。
果然一鬆開女人的手,女人猛地轉身,馬尾甩在男人臉上甩出幾條血痕。
那女人輕輕一笑,舌下一根銀針就直向小七射去。
小七眸光微動卻是面不改色,身子微微一偏,那銀針就從小七耳畔吹過。
“小柳退下!”
一聲男子沉悶的呼喚從一方傳來。
青布衣衫的女人踉蹌跪地,頭顫顫的深埋胸前。
閣內走出一個,一襲紫黑色衣袍,披散著黑髮的男子。男子髮間溼漉還滴著水珠兒,神情略顯枯槁憔悴,似是生了一場大病。
小七眸光轉暗,似乎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主子。
他單膝跪地朝赫連溫玉俯身行禮。
“隨我進來。”赫連溫玉朝小七說道,進了閣內。
小七隨著男子的腳步進閣,未曾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卸掉的胳膊習武者可以自己再上回去,這對他們暗廠的人來說不是難事。
閣內一陣藥香,只是相爺的寢宮顯得有些凌亂,小七不禁皺眉,以花祭月的輕微潔癖這裡不該是這般杯盤狼藉才是。
小七一直保持著垂首而立的姿態,待花祭月坐到座椅上,略顯慵懶的斟茶時,他才說道:
“已經三天了,小主子沒有回來,小七懷疑……”
“我知道。”
花祭月一口打斷了小七的稟告。
小七不可置信的抬眸,他都知道了?那為什麼還不去救小主子,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要將他矇在鼓裡?
可笑,他是影子,怎麼能同主子問為什麼呢。
“三日後營救小主!”
沉默了良久的花祭月突然咬牙道,好好的杯盞被他捏碎了。
就在昨夜他聽到探子來報的時候,整個人就陷入了崩潰的境地,如今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麼?為什麼不做到一如既往的釋然?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隱忍,低估了十一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他從出生到城主皆以齊皇室的榮辱為己任,他從十五被安插在楚國為齊國皇室提供線報,時至今日,他犧牲了此生最愛的女人,夠了,真的夠了!
他做不到漠視她被人折磨致死,雖然現在還沒有收到關於戰王是否病危的訊息。
但是如今的他,能想到的,能做的就只是帶走十一而已。
“是,主子!”小七跪地領命,無論他曾有多麼嫉恨過主子將十一推至險境,但此刻他竟然有些感激花祭月還能去救十一,而不是棄掉十一。
“殿下萬萬不可!”一黑影從樓閣上跳下,語聲急促。
小七看來人裝束,一身黑衣黑色披風,想到便是主子的影衛,看其能自行現身,想必地位不低。
“四殿下,太子為這一天足足籌備十二年,你忍心看著他功虧一簣?”那黑衣蒙面人說道。
花祭月起身,青絲簌簌披瀝於肩際,他溫柔的眉目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傷痛,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