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忙把衣袖往下扯了扯道:“切菜時不小心碰到的,沒事,明天就好了。”
“噢。哥哥,你怎麼把衣服給換了?”好兒又問道。進來開始,她就注意到了,阿旺一身新衣褲都換成了早前買穿的舊衣服。
阿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避開好兒眼睛,“我、我捨不得穿,所以換下來了。”說完低頭扒飯。
小樹垂下眼皮吃菜,四兒若無其事,六兒嘿嘿笑兩聲,感覺有點兒假。好兒狐疑地掃眾人一眼,轉身跑進屋裡,翻開阿旺和小樹的床鋪,看見那套衣服上面的汙點線頭棉絮,像是明白了什麼。
“妹妹…”阿旺出現在門口,向好兒走來,一臉懊惱不安道:“我、我不小心摔了跤,把衣服弄壞了,你不要告訴娘,我吃過飯,就用針線縫好,洗乾淨。”
好兒仰頭看著阿旺好一會,抿嘴笑道:“哥哥,不要擔心了,娘才不會為這樣的小事生氣。哥哥,你快吃飯去,我幫你縫衣服。”
阿旺一愣:“妹妹,你會縫補?”他還從沒見過好兒拿針線呢,何況她還那麼小。
好兒狡黠一笑:“讓我試試看嘛。哥哥快去吃飯。”說著把阿旺往門外推。
“那,妹妹你要小心,別扎著手。”阿旺不放心地說道。
“知道啦,我會很小心的。”
好兒找出針線和剪刀,脫了鞋,爬到床上,拉過棉被蓋著小腿,拿過阿旺的衣服,就著溫氏原來縫製的痕跡,一針一針慢慢縫補。
阿旺擔心好兒針扎手,匆忙吃完放下飯碗,就往屋裡走。看見好兒窩在被子裡,低著小腦袋,極其認真地拉著針線,那動作是相當的熟稔。感動瞬間湧上心頭。善良溫柔的娘,乖巧懂事的妹妹,這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妹妹,讓我來吧。”阿旺在床邊坐下,笑著接過好兒手中的針線和衣服。
“哥哥,你也會縫補衣服?”好兒看到阿旺動作熟練利索,驚訝地說道。
“我娘不在後,我的衣服爛了,沒人幫我縫補,隔壁嬸孃就幫我,可是不好總麻煩別人,我就跟著學會縫衣服了。”阿旺邊縫邊說,口氣中有淡淡的傷感。
外面,三娃兒吃完了飯,小樹收拾碗筷,四兒走到門口往裡看了看,又走出來,對小樹六兒道:“小樹燒點暖水,六兒把碗筷裝進洗菜盆,一會我幫你洗碗。”
“謝謝四兒哥。”小樹忙跑去生火,六兒收拾碗筷,擦桌子,四兒把燒水鍋放上,從木桶裡舀了滿滿兩勺水倒進去,蓋上鍋蓋。
“阿旺,你居然會女紅?!”四兒晃進來,像是發現新大陸地叫道。
阿旺眼皮兒都沒抬,只專注手中的衣服和針線,好兒笑眯眯看著他道:“四兒,你知道新好男人不?”
“什麼新好男人?”四兒也在床沿坐下,拉過一角被子蓋著手,好奇地問道。
“新好男人,就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舞得刀劍,拿得針線,吟得詩詞,做得文章,扛得鐵鍬,種得莊稼,上知朝廷,下知家庭,忠心愛國,專一愛家。”
四兒聽得目瞪口呆,就連阿旺也針線一頓,險些兒扎到手。這四字口訣,簡單易懂,一聽就明,四兒是進了學堂有三兩年而聽得懂,阿旺是品盡人情冷暖過早成熟聽得懂。
好一會,四兒才從發懵中反應過來,上下打量好兒,一副若有所思地探詢表情,“好兒,這是誰教你的?還是打哪聽來的?”
這可跟夫子教導的太不一樣了,夫子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只有考取功名,才能報效朝廷,只要有功名,富貴如雲來。
不過,這最後一句“專一愛家”,是指什麼?
饒是阿旺和好兒共處這麼久,知道她年紀小小其實挺有想法、主意,此時也忍不住驚異和好奇。
“是我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