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吃人命官司……”他越說越氣,飛起一腳端過去。
那人右手還在摸著貓,眼晴瞧也沒有瞧,左手只不過輕輕一託,趕車的大漢整個人
就被送上了屋頂。
路人又驚又笑,趕車大漢在屋頂上又驚又伯,他卻抱著貓慢騰騰地往酒鋪走,像是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陽光,照著他滿臉青慘慘的胡茬子,也照著他臉上那懶洋洋的笑容,一雙又黑又亮
的大眼睛。
他方才身形比箭還急,當真是生龍活虎,現在卻懶得連路部懶得走了,恨不得找個
人抱他到酒鋪去。
楚留香忽然從馬上跳下來,大叫道:“胡鐵花,花瘋子,你怎會在這裡?”
那人回頭瞧見楚留香,也跳也起來,大笑道:“楚留香,你這老臭蟲,你又怎麼會
在這裡?”
他連手裡的貓部顧不得了,飛也似的竄過來,一拳打在楚留香的肩膀上,楚留香也
沒吃虧,一拳打著他肚子。
兩人都疼得直叫,卻都幾乎笑出了眼淚。
楚留香苦笑道:“難怪多少年瞧不見你,我還以為你懶死了呢,原來你竟躲到這裡
來了!”
胡鐵花笑道:“你這老臭蟲怎麼也到這裡來了,難道被妞兒們逼得沒處走了麼?”
兩人又打又笑,跌跌撞撞地走進了那小捌鋪,在一張東倒西歪的桌子旁坐下來,那
大花貓也“咪”的跳上桌子。
胡鐵花卻一把將它拎了下來,笑道:“小痺乖,你奠吃醋,這老臭蟲是我的老相
好,他來了,你只好到一邊去蹲著吧……”
楚留香在他嘴裡居然變成了老臭蟲,他自己想想都要笑破肚子。
楚留香大笑道:“多年不見,想不到你這條懶貓又交了個朋友……來!小痺乖,你
既是他的朋友,就也跟我喝兩杯吧!”
胡鐵花瞪眼道/喝兩杯?今天我不灌你兩百杯,就算不夠朋友。”
他拍著桌子大嚷道:“酒!捌!膘送酒來,你們難道想把我朋友乾死不成。”
一個又瘦、又小、又黑、又幹的婦人,提著只錫酒壺走出來,“砰”
地將酒壺往桌上一拋,轉頭就走了回去。
她連眼角也沒有瞧胡鐵花一眼,胡鐵花眼睛卻始終瞬也不瞬地盯在她身上,就好像
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似的。
楚留香暗暗好笑:“這懶貓想必是太久沒有見過女人似的,漂亮的女子長得是什麼
樣子,他只怕都己忘了。”
這婦人長得並不算難看,年紀也不大,眼睛也不小,只是瘦得全身沒有四兩肉,看
來就像是風乾了的小母雞。
只等走得沒了影子,胡鐵花才轉回頭來,倒了兩碗酒,笑道:“楚留香,你可得小
心些,今日的胡鐵花,酒量已非昔日可比了,我還記得你一共灌醉我八十八次,現在我
可要開始報仇。”
楚留香笑道:“八十九次……你難道忘了酒缸裡那次麼/胡鐵花大笑道:“我怎麼
會忘記,那次我只不過在你酒裡下了半斤巴豆,你卻把我拋進張家的大酒缸裡,害我醉
了三天/楚留香悠悠道:“你可忘記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胡鐵花笑道:“十八年……只怕已快十九年了,那時我才不過是八九歲的孩子,若
不是交上你這個壞朋友,又怎麼會學上喝酒。”
楚留香大笑道:“你莫忘記,咱們第一次喝的酒,還是你偷來的哩!”
胡鐵花苦著臉道:“真是麼?這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