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是與他相處很久的人,這還第一次看到他落淚,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周恩來拿出手帕擦乾眼淚,繼續寫道:
〃階級鬥爭劇烈的今日中國,革命的群眾、革命的領袖死在敵人的明槍暗箭中的不知幾多!這原是革命成功前所難免的事變,而且是革命成功之血的基礎。沒有前仆後繼的革命戰士,築不起偉大的革命勝利之途!每一個革命戰士犧牲,不管是在前線,是在後方,都有他偉大的代價。尤其是革命領袖的犧牲,更有他不可磨滅的戰績,照耀在千萬群眾的心中,熔成偉大革命的推動之力,燃燒著每一個被壓迫群眾的革命熱情,一齊奔向革命的火原!所以,我們在死難的烈士前面,不需要流淚的悲哀,而需要更痛切更堅決地繼續著死難烈士的遺志,踏著死難烈士的血跡,一直向前努力,一直向前鬥爭!〃
……
周恩來寫完了最後一個字,把筆一扔,憤然站起,走到窗前,凝望著外面的蒼茫夜色沉默著。良久,他轉身對大家發出指令:“我們一定要消滅敵人!一定要嚴懲叛徒白鑫!”
復仇的行動開始了,中央特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對白鑫進行抓捕。這一天,線人楊登瀛應陳賡的要求特意來到白鑫藏匿的飯店。在一個隱密的房間裡,他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眼神愴惶地審視著來人。
情報人員將他介紹給白鑫:“白先生,這位是國民黨中央組織部調查科上海特派員楊登瀛先生,他要與你談談。”
白鑫一聽來人職位顯要,便放下心來。
“您好,您好!請坐,請坐!”他說著話伸出手來想與楊登瀛握手。但楊登瀛哪裡把他放在眼裡!他擺出一副傲慢的派頭,對白鑫的伸出的手視而不見。扭身走到窗前往外面看了看:“這裡還安全吧?”
“很安全,很安全。”白鑫侷促地回答。
楊登瀛大模大樣地坐下,看了一眼白鑫說:“你為黨國立了大功,我謹代表中央組織部向你表示慰問。”
“不敢不敢。為黨國效力是應該的。”白鑫遲疑了一下,又補充說,“我也曾親身聆聽蔣校長的教誨,不敢有負他的期望。”
楊登瀛明白他是在故意顯擺自己的黃浦身份,根本就不接他的茬兒,又說:“這次行動,五個人中有三個###的中央委員,尤其是彭湃,還是中共政治局委員,是個重量極的人物啊!”
白鑫臉上顯出得意之色,但又以惋惜的口吻說:“可惜周恩來那天沒來,讓這條‘大魚’漏網了。”
楊登瀛打量著他,心裡暗罵:“好個毒辣的狗雜種!”嘴上卻說,“是很可惜,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我肯定不能在上海呆下去了,想先到南京去。還請特派員多多幫忙。”
“好說,好說。都是一家人了嘛,能幫上忙一定會幫的。”楊登瀛先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又裝出很隨意的樣子問:“在上海的###組織裡,你還有什麼線索?既然投靠了黨國,就要對黨國忠誠嘛!”
白鑫看了楊登瀛一眼,警覺地說:“線索我是掌握不少,但現在不是講的好時機。等到了南京,等黨國給我一個說法以後,我會積極配合行動的——”
“嗯——”楊登瀛陡然變色,厲聲質問:“怎麼?你要跟黨國討價還價嗎?”
“不不不。”白鑫嚇得一顫,忙解釋說:“楊特派員,您誤會了。我是軍人出身,做事情講究不幹則已,要幹就幹個徹底。下次行動需要同仁上下籌謀,不能零打碎敲,今天抓一個,明天抓一個,那樣即費時間,又容易被###察覺。”
楊登瀛盯著他,嘴角露出笑意:“噢,這麼說倒還有些道理。什麼時候走?安排好了沒有?是不是與範爭波一起去南京?”
白鑫深知國民黨內部的派系之間明爭暗鬥,怕說多了又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