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韶叫住她,「其實陛下不準開放科舉也沒事,等小殿下登基了,由您來主持女科,相信天下女子必定對您感恩戴德。」
姬姮側偏著臉,笑意達眼底,沒說話。
她喜歡聽這話,女科從她手裡開始,比從父皇這裡好的多,韓凝月和她年歲都輕,她們不著急這一時半會,橫豎邊塞的女兵能建,她有自己的軍力,不愁往後脫離不了陸韶。
陸韶看她開心,也不由得欣喜,直將心底話問出來,「剛剛殿下說,要自己選駙馬,您還記得答應過臣的話嗎?」
選他當駙馬,他想的美!
姬姮抬手往他胳膊上撫了撫,翹起唇道,「本宮自然記得。」
陸韶面容溫軟,只想著他到底沒白待她好,她心底是念著他的。
姬姮拿開手,跨步入殿。
陸韶還眼含痴相,他等了這麼久,才得來她的回應,竟有種不真實感,好像這都是夢。
——
這天黃昏,姬姮身邊的女侍衛潛入狀元府,如先時般邀他前往滿袖招。
安雪麟進滿袖招還是天黑時,如上次一般,他到了二樓靠邊廂房,進門裡即見姬姮正襟危坐,全無先前的懶散。
安雪麟跪地上給她行禮,「微臣叩見殿下。」
姬姮伸腳踢到他肩頭,他身子一搖,心下有些微不舒服,只覺得她把自己當成奴才對待。
姬姮看出他面色不豫,蹙眉道,「怎麼,本宮踢不得你?」
安雪麟向她抬臂拜道,「微臣不是殿下的奴才。」
姬姮冷呵一聲,蹲身到他面前,果見他怔住,她拍拍他的臉,笑起來,「給本宮當奴才的人多了去,不缺你。」
安雪麟面上浮起羞紅,這位殿下根本不懂得男女有別,她身上的香更是惑人,她好似並不在意和人親近。
「你找陸韶幹什麼?」她問道。
安雪麟抿嘴,「微臣想請陸廠督調查私茶的事。」
姬姮靠回軟墊上,仰著下巴看人,「你想攀上他?」
安雪麟登時抬起眸望她,她翹著腿,坐姿又不端莊了起來,手肘撐在腰側,長發傾斜,她這個人就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虛幻起來。
他還記得她在陸韶懷裡是什麼模樣,他親眼目睹他們在一間屋裡呆了整整一宿,哪怕陸韶是太監,她也該是他的人了。
可是她在眼前,隻手可得,安雪麟便又不甘了起來,他也會有成勢的一天,到那時,他也能將她抱在懷裡,她會比跟著陸韶更快活。
姬姮捏著團扇輕搖,半晌抵著下巴審視他,「你一個狀元郎,怎麼好意思跟太監攪和?」
安雪麟臉上忽青忽白,「請殿下注意自己的言辭。」
姬姮輕嗯聲,倒拿扇子抵在他胸口處,「你幫本宮擺脫陸韶的法子,就是巴結陸韶?」
安雪麟看著那隻手,蔥白細勻,不知用了多少金銀才能養出這般嬌縱混帳的女子,偏又逼的人想看她,想碰她,連他自己都會唾棄自己下流。
可是誰不愛美人呢?
姬姮敲他兩下,收回手,玩味兒似的道,「你投奔了陸韶,往後你給陸韶做走狗,書生坐到你這個份上,也不嫌丟你老師的人。」
安雪麟垂下頭,旋即抬臉對她笑道,「殿下不必激微臣,微臣做事有考究,老師曾說過,只要能懲處奸佞,不在乎用什麼手段,陸廠督是對您不尊重,但他對得起大魏,更對得起陛下,他相比那些向徳黨,算得上是忠臣了。」
姬姮冷著臉瞪他,她不管陸韶忠不忠誠,她不想被陸韶拴住,而且父皇若真有事,丟下皇弟和她,他們極有可能被陸韶架空,如今的陸韶和先前英國公沒多大區別,她不能留這個禍害。
安雪麟低聲說,「微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