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薔薇仲怔。“側妃要見她做什麼?丁香如今瘋了,便是側妃問及金鳳姑姑的事,她也未必能回答你。”
“試一試吧!”林慕白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這事只是個開始。”
只是開始而已!
如意搗了藥,開始在院中熬藥,林慕白坐在一旁,神情微恙的擺弄著手中的柳藤球,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麼。
“師父在擔心世子爺的眼睛?”如意笑了,“老天爺是長了眼睛的,世子這樣懂事,老天爺不會這樣殘忍的。世子的眼睛,一定能好起來。”
林慕白點了點頭,“今夜,你再去看看吧!若是還沒有,那便罷了。若是有——也不枉我深信一場。”
如意頷首,“師父放心,這事如意記得,絕對不敢忘記。左不過,師父真的要插手眼下的案子嗎?莫城主那邊,似乎不太樂意師父插手。”
“那是他的事。”林慕白輕嘆一聲,“涉及公主,怕是沒辦法置身事外了。若驚動了朝廷,京裡來人,事情就會變得更棘手。殿下如今的狀況你也看到了,若是教人看出端倪,只怕這樣安靜的日子,以後再也不能了。我不想去京城,也不想亂了眼前的平靜。這樣的生活,我覺得已經足夠,沒必要再陷入爾虞我詐之。那些非我所願,也非殿下所願。”
如意當然明白林慕白的意思,握著手中的蒲扇,也跟著嘆息一聲,“其實安靜的生活,比那些所謂的榮華富貴都強很多。彼時紅綃姑娘,也只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只可惜天命不佑,世事難料。”
林慕白望著午後逐漸淡去的陽光,轉眼間就會變成如血殘陽,“如意,你說一輩子,有多長?”
如意笑了笑,“這個還真的說不好,師父覺得呢?”
“應該很短,閉上眼睛的功夫,就是一輩子了。”林慕白說得溫和,眉目間暈開涼涼的蘊意。她突然有些莫名的感觸,容嫣然原本高高在上,突然就誤了一生。不管莫青辭愛或不愛。能讓一個女人發瘋到了這樣的地步,而且還在藥裡動了手腳,想來都足夠讓人瘋狂了。
不管這藥是不是莫青辭下的手,應該都是和莫青辭逃不脫關係。
要麼是莫青辭心狠手辣,至容嫣然於死地。
要麼是莫青辭包庇兇手,在隱藏某些秘密。
但不管是哪一種,能讓結髮夫妻形同陌路,彼此折磨相殺,內中情由,想想都教人心寒如斯。
“師父,你說若是兩個人真的深愛不已,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如意不解,“兩個人在一起,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不能攤開說,非得一個死扛著,一個硬撐著呢?最後,漸行漸遠,背道而馳。”
林慕白笑了笑,“因為信任這東西,錯了一次,就沒了。就好像杯盞,碎了能修補,但裂痕永遠都不會消失。人與人之間,亦是如此。”
將煮好的膏藥敷在紗布上,等到膏藥涼一些,如意才小心翼翼的拿回房去。這膏藥是要敷在容哲修眼睛上的,短時間內也許不能見效,但堅持下去一定可行。
一個坐在院子裡,林慕白長長吐出一口氣,撫著自己的膝蓋,垂眸寂靜。
這雙腿,再也不能好了嗎?
雖然是大夫,可大夫看得了別人,治不了自己。說起來也是可笑。
容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後,“想什麼?”
林慕白愕然一怔,隨即回過神來,“什麼都沒想,就是想空一空腦子。”
輕嘆一聲,“什麼都不想,才是對的。”
“連你也不想嗎?”她笑問。
他挑眉,“不準!”
“小氣。”她嗤笑,陽光下面色微紅,泛著極好的顏色,“對了,你知道公主與莫城主,是怎麼在一起的嗎?”這事問容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