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碗清水面糊,還剩下少許,白樹清的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嚥下一口唾沫,雙手不自覺的戳了戳,似乎準備享用美餐了,隨後小心的端起碗,緩緩將麵糊倒入口中。
淡淡的味道,淡淡的香甜,溫暖著肚腹,那可口的滋味,真實而美味,在此刻即使山珍海味也不如這一碗麵糊。
意猶未盡,還沒兩口,白樹清碗中的麵糊便被吞了個乾淨,而後白樹清拿出自己的水壺,將少許的水倒在了兩個碗中,先端起自己的碗,輕輕的蕩兩下,將碗壁上的那一絲美味留下,隨後小心的翻倒入陳文才留下的碗中,又蕩了幾圈。
碗中的清水,又似乎變成了一碗清水面糊,白樹清這才將碗中的水喝掉。
白樹清滿足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還忍不住的嚥下一口唾沫,回想著那味道。
午飯之後,休息了一會,也就開始了下午的勞作。
太陽慢慢西斜,風開始漸漸涼爽起來,白樹清因為早上吃得很少,所以雖然中午喝了一些麵糊,可是仍舊餓得難受。
在一個水塘附近割草之時,白樹清看見了兩株苜蓿,臉上露出一陣笑容,快步跑了過去,小心的將苜蓿摘取。
白樹清身上時刻帶著一個小布袋,摘取苜蓿之後,白樹清看了一眼手中的兩株苜蓿,猶豫片刻之後,拿出了懷中的小布袋,將其中一株苜蓿放入了口袋之中,隨後看了一眼手中的苜蓿,微微皺起眉頭,將手中的苜蓿,扯下一部分,捏成一團,放在嘴邊。
深吸一口氣,白樹清做足了心裡準備,在即將吞嚥口水的瞬間,將那扯下的苜蓿放入口中,不咀嚼,一口吞下。
隨後又是如此兩番,白樹清吞掉了大部分的苜蓿,只剩下手中最後一點。
大意失荊州,原本以為最後一點苜蓿,白樹清輕鬆就能吞下,可是卻沒想到,放入口中之時,白樹清慢了些許,以至於白樹清並沒有吞下去,而是在喉嚨處翻滾的兩下。
那種沒有任何處理過的生草,沒有味道,在喉嚨處翻滾,白樹清急忙忍受住那種感覺,第二次吞嚥。
雖然苜蓿白樹清吞嚥下去了,可是那難受的感覺,讓白樹清連連乾嘔,好在今天的苜蓿沒有參土,所以白樹清也只是乾嘔了兩下,否則只怕是夠白樹清受的。
白樹清捂著自己的喉嚨,漸漸恢復,那難受的模樣,都寫在了臉上。
“呱——”
突然的一個聲音傳入了白樹清的耳中,白樹清頓時忘記了難受,目光如炬往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隨即邁步向著大概的方向走去,小心的注視著四周地面。
要知道,天災年間,要等待過年時一人差不多才能分得一兩肉,所以青蛙代表著什麼?那絕對是一份大大的美餐,說是天上掉下的餡餅也不為過。
白樹清小心的前行,仔細的辨聽,終於又傳來了聲音。
“呱——”
多麼美妙的聲音,呼喚著白樹清,白樹清聽出了大概的方位,不過卻更加的小心,因為這裡距離水池很近,如果驚嚇到了青蛙,那美味可就泡湯了。
白樹清如做賊一般的向著聲音的防線尋找,一直三指左右的青蛙,出現在白樹清的眼中,白樹清眉眼之間露出一陣喜悅,隨後彎下身子,慢慢靠近,直到距離青蛙不過一步之遙,白樹清雙手成甕,如餓虎撲羊,以迅雷不過掩耳之勢撲向了青蛙。
待青蛙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被白樹清抓住,白樹清匍匐在地上,感覺到雙手下面的青蛙,咧嘴一笑,隨手小心的將青蛙從地上捧起,抓住了青蛙的兩隻後腿,將青蛙拎在了受傷。
望著手中的青蛙,白樹清一陣欣喜,這可是一份大美餐,白樹清忍不住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想象著晚上豐盛的晚餐,想象著弟弟妹妹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