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見我沒有事情,這才放下心來,兩個生意人一直不停的道歉。我沉思了片刻,想想今晚的荒唐事情,也怨不得他們,終究是自己的膽小心態在作祟才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想生氣卻又生不出來,甚至反而想發笑。於是起身向他們告別,說自己不過是點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又向老年夫婦道完謝後就出了門,中年男人堅持用著手電筒把我送到了屋內。
我找來支蠟燭點燃,阿黑吐著唾液氣喘吁吁的瞪著我,彷彿我是一個陌生人。我想它可能是已經餓的發昏了,喪失了理智,於是找了點餅乾出來餵它。剛餵完阿黑,家裡面的座機就響了,我一接,就聽到婷婷焦急的問我怎麼現在才到家,說座機打了好多次都沒有人接,人都快急壞了。
我覺得很累不想解釋什麼,就說在外面有點事情回來晚了,婷婷還想說下去,我打斷了她,說對不起我很累想休息!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看鬧鐘,都快凌晨兩點了。我連忙洗涑完畢就上了床,翻來覆去的睡卻是無法入眠。想著今晚上的事情,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一直膽大的我怎麼變得還不如女人。小時候在鄉下外婆家的時候,我甚至敢一個人天黑時藏到墳塋中去恐嚇路人。到了今天卻還疑神疑鬼起來,果真是半老徐娘倒繃孩兒!還虧得上了幾年所謂的高等教育,明明是摸到石膏模特的手臂了,還以為摸到了什麼鬼怪。別說婷婷,要是剛才樓下的兩對夫婦知道了,還豈不笑掉了大牙!前一段時間還考慮是不是去社群入黨,現在倒要做起馬列的叛徒了!
都怪前一段日子裡的一場大病,那以後,彷彿肉體連著膽兒一起鄢了。說起那場病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蹊蹺,三個月前和朋友去了趟羌族旅遊,興高采烈的回來後不久就頭昏眼花的,沒幾天就不思飲食,看到飯菜就想嘔吐。有時候看到飯館桌上吃頭正興喝三吆六的人,就恨不得詛咒這是他們最後的晚餐!緊接著便是請長假回家休息,半個多月後連在家上廁所都要扶著牆走,人瘦得前胸貼著後背。
那些日子可真苦了婷婷,每天下班後就趕過來給我熬粥,我也就好這口了。去好幾家醫院都看不出根由,一個個所謂的專家泰斗們就知道擺譜瞎折騰,東拉西扯的一個說什麼胃寒一個說什麼脾熱的,中藥西藥大包小包的幫人家騰倉庫。
到最後婷婷急了忙給我媽打電話。我媽過來看到我這樣心疼的不得了,責備了半天,連婷婷也跟著受累。一向把婷婷如同供奉菩薩的母親一反常態,好幾天都對未來的媳婦扮演包公臉。我只好軟磨硬泡的對她老人家解釋,說不告訴她是我的主意,主要是怕她和父親擔心。年輕人身體好,又不是什麼大病絕症的拖兩天就好了。
畢竟是經歷過年月的人,母親一來就說我沒有多大的毛病,飲食沒有開好就是最大的毛病。於是每天就弄些健脾開胃的飯菜來伺候我的腸胃。這樣的食療居然讓我慢慢的好了起來,一個月後居然恢復了大半。在家裡閒著的這些個日子,可真讓我從心眼裡更憐憫那些個癱瘓人士了。好好的個人最大的折磨就是讓你什麼事情都不要幹,天天的閒待!你說我個大老爺們閒著更惱火,我不顧母親和婷婷的反對就去單位報了到。
母親看她待在這裡也無事可做,千叮嚀萬囑咐後便回家去了,於是日子又恢復了往常一樣的平靜。卻不料現在又受傷了,人倒黴,真是連喝水都要噎著。
醒來後頭隱隱的痛,洗臉的時候我用鏡子仔細看了看額頭,左邊傷口處用白紗布包的地方滲透了一點點血跡,看樣子也不是很嚴重,不過是弄破了一點點的外皮。昨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入眠的,翻來覆去的想東想西,估計也沒有睡上幾個鐘頭。
清早下樓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五樓門口有兩個殘缺石膏模特,一個缺了一隻手臂一個缺了腦袋。&ldo;該死的破玩意,昨晚害得我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