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後我們便一同回到了三叔的家,老太太正在做午飯,我過去幫她洗小蒜苗,和她說著話兒。老年人都很孤單,不喜歡一個人呆在一起,總喜歡找別人扯扯閒話,所以普遍的都比較愛嘮叨。可年輕人卻沒有這樣的閒工夫,聽久了就覺得煩。
半下午的時候,院子外面來了一個細皮嫩肉的紅臉漢子,我見他進來,連忙過去喊&ldo;樊叔叔&rdo;。這人一來,和我們說了幾句話就和老太太閒談去了,幫她把土豆種切成塊,好下地栽種。
&ldo;你這樊大姨可惜是投錯了胎,和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是對不上話的,最喜歡找些小媳婦老太太瞎聊。&rdo;三叔開起了樊廚子的玩笑說道,我們聽了都笑了起來。
樊廚子抱怨道:&ldo;石大媽你看我三哥這人,我幫他做事情他還要來取笑我。&rdo;
&ldo;別管他的,他這人就是自己懶還見不得別人勤快,我就喜歡我這樊侄兒!人老實脾氣又好,又弄得一桌子的好飯菜,這閨女找人啊就要找這樣的,居家過日子最實在不過了。不過我說侄子啊,大媽還是那句話,你年齡也不小了,也該找個人兒成個家,要不我去給你介紹個?&rdo;老太太一說完,我們又開始笑了起來。
&ldo;他這人,眼光高的很,恐怕你老人家說的他看不上眼,你看他明的沒有,也不知暗裡有多少個跟他好上的……&rdo;三叔笑著說道。
&ldo;三哥你可真是愛胡說的了,也不知道從哪裡編來這些故事……&rdo;樊廚子極力的反駁。
&ldo;是哪個要出嫁結婚的啊?我這彩禮都帶過來了。&rdo;
正在笑時,門口的小路上又過來一個獨胳膊的駝背老頭,這老兒聽了個半句就立馬的接過話來。我見他提了一個大黃布口袋,背上還背了一個小的背簍。
他一進院子,我們連忙起身去迎接。我接過他手裡的布袋子,感覺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就隨手放在地上,哪知道&ldo;哐鐺&rdo;一聲,嚇了我一跳。相老木匠正在和老太太打招呼,聽到響動連忙回過頭來看,說道:&ldo;哈哈,石九啊,這個可是個寶貝,千萬要小心放,快拿到桌子上去。&rdo;我點了點頭,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相木匠告訴我們,莫端公和他的徒弟賴端公上午去鄰村燒七去了,下去還要去另外一個村做點法事,可能要晚點過來。
石老太太切完土豆種,自己提到院壩邊的地裡栽種去了,樊廚子要去,被她攔住了,說讓他休息,等會好幫忙做晚飯。三叔讓我把中午買的五香蠶豆用個盤子盛出來,他起身給大家各沏了一杯老桑茶。
我們這裡鄉下的人有一種習慣,每年的嚴冬裡都要出門採摘那些被霜打過,但沒有掉到地上的桑葉,拿回來洗乾淨用甑子蒸上十來分鐘,然後拿出來切細陰乾,用竹筒子裝好放到乾燥處存放就可以了。春夏的時節,取出放上一點點在杯子裡,衝上一杯滾燙的開水,喝起來有一點回甜,略帶一點點桑葉的味道。這老桑茶有名目解渴、發汗祛濕的功效,治療春季的流行性感冒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們邊喝茶吃蠶豆邊閒談,覺得無事,於是相木匠給我們擺他昨天下午去溪口村收伏柏樹精的事情。幾個人邊說邊議論,我仔細的聽,生怕掉了一個字。聽完後感覺匪夷所思的,如同在聽神話故事,不敢相信是真的。
相老木匠說離我們這裡十里遠有個叫溪口村的地方,這村裡有一戶馬姓人家,兒子媳婦和老爹老孃沒有分家,住在一塊的,有一個上小學的孫子。這一大家子相處的一直很好,可自從家裡的那條看門狗死後這婆媳二人便鬧起了矛盾。起因是最近媳婦的首飾衣物老是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