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等她有能力時,就去盡己所能幫助張澤,如今他也已重生,再不需要她做些什麼多餘的事,如果做不成朋友,就遠遠地祝福著他也罷,真到他遇到事情時,也傾其所有去幫他就是了。
就是他的手傷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個傻瓜,也不知道去包紮了沒有。
周韻推起了腳踏車,深一腳淺一腳從莊稼裡走了出去,走到離生母家不遠的小路時,這才慢慢把表情調整回來。
回去的時候葉慧和周大芳在做飯,生父林新生也回來了。他身體瘦削,一臉斯文,像個教師更甚於像個工人。
見到周韻,露出溫和喜悅的笑,“小芳也回來啦。”他見到周韻從不說來了,而是說回來了,好像只是女兒出門一趟又回來了一樣。
周韻“嗯”了一聲把東西放好,走到池子邊。林新生也陪她站著,他生了兒子後就做了節育手術,不知是否損傷了身體,很少做重的農活。
周勝武和林大江站在池子上面架的木架上,圍著鑼相對而站,一人手裡拿了一把木柁。木柁是一種底座為圓盤子的工具,有一個一米左右長的柄,柄上安裝著一個與它呈九十度角的把。
周韻站在池邊看得清楚,鑼裡是水混合一些紅薯被打碎後的渣,兩人要做的,就是用木柁用力按壓紅薯渣,把它裡面的水分擠壓出來。透過擠壓,水都透過鑼下面的細紗落到下面的水泥池子裡。
兩人交叉把木柁向對方的方向用力按去,不斷重複這個動作,站在一邊,周韻只聽到一聲聲嘭嘭的聲響快速傳來。
等鑼裡渣少的時候,兩人都把上半身壓在手柄上,以圖擠出紅薯渣裡的水分,很快就都滿頭大汗。
等水分擠得差不多,又重複了一次放水、擠壓的過程,林新生才用一個小盆把鑼裡的渣舀出倒在了一旁堆得半人高的渣堆上,又從旁邊的大鍋裡挖了些新的渣放進去。
不過兩種渣明顯能看出不一樣,大鍋裡的渣呈現黃白色,裡面富含紅薯澱米分,地上堆著的渣則是雪白的,明顯只餘渣滓了。
“我來試試。”再一次在鑼裡裝滿了水後,周韻上去伸出了手,
“給。”周勝武痛快把柁遞給了她。周韻雙手握著柁,在裡面水多的時候,還能攪得動,可等開始向下按壓的時候,林大江按一下,水流嘩嘩譁,她按一下,水聲淅瀝瀝,基本都不向下流。
周勝武笑著接過柁,“你的力氣不夠,還是我來吧。”
林大江也搖著頭,呵呵道:“你不行!”
竟然被一個傻子嘲笑了。
周韻看看那個三米左右的大鍋內還滿滿的渣,再看看院子裡堆得山一樣的紅薯,才明白為何養父說磨米分子是力氣活。
“爸,你不是機械廠的嘛,為什麼不讓他們廠做一個電子柁,只要一開開關,它自動往下按,擠壓紅薯裡的水分,那不就省勁多了嗎?”
“大家都這麼幹活幹習慣了,我們都沒想到,不虧是我的女兒,就是聰明!腦子就是靈活,吃過飯我就回去城裡,把圖紙畫出來試試。”林新生沉思了下哈哈笑起來。
能用就好,周韻覺得因張澤離別造成的痛苦也減輕了許多。
“吃飯,舅、妗子、哥,小芳,遠遠!吃飯啦!”周大芳端著飯出來。
午飯蒸的白米飯,做的肉片炒白菜,肉片炒香菇,米分蒸紅蘿蔔絲。林大江端著他自己的一個鐵碗,碗裡冒尖大米飯上放著菜。他蹲在院子裡的一個空地上,咂咂嘴,“還是今兒的飯好吃!”
連傻子都說好吃,確實是不錯,米是東北的大米,粒粒晶瑩,比他們這裡本地的旱稻味道好得多,菜更不用說,在周大芳巧手下,香氣撲鼻。也怪不得原來養父母擔心,生身父母這裡的條件強了他們不少。
周韻還記得前世來這裡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