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掀開蓋子小米粥的香氣就飄了出來,她湊上前深深吸了口氣,舀了幾口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像只剛偷完腥的小狐狸一般舔唇饜足。
溫時修剛洗完手回來,入目的便是她這樣一幅模樣,偏偏她還不自知,舔了幾下又開心地繼續去吃,他微微挑眉。
視線停頓了幾秒才移開,他抽了紙擦淨手,便聽門口有聲音傳來,尚未作何反應,有人進來。
“任瑾。”宋遠欽在得知表妹發燒了後本想帶著嶽寧過來,但問溫時修哪個醫院時卻被拒絕,告知如果現在過來會吵著她休息,兩人便只好一夜不安寧到天亮,還了租住的用具後打車過來。
任瑾剛好吃完最後一口,聞言一愣抬起頭。
“怎麼樣了?”嶽寧一把推開自家男友,擠到床側坐下,牽了任瑾的手指感覺到溫度正常才鬆了口氣,但見她臉色不好,還是心疼不已,“頭還疼不疼?”
搖頭,她眯眼笑:“沒事了。”
嶽寧放下心來,捏了捏任瑾軟軟的臉頰,嘆氣:“看小臉都蒼白了,怎麼會突然發燒呢?白天的時候是不是就不舒服了?”
話落,又一道視線輕瞥過來,不輕不重地落在任瑾身上。顯然這問題他也想知道。
頂著兩張好奇臉和一張冷漠臉,任瑾吞了吞口水,揪著被角的手指不停絞絞絞。
“沒有,”說實話她覺得自己白天還挺好的,晚上的難受根本來的毫無徵兆,她也不知道怎麼半夜醒來就成那樣了,“讓你們擔心了。”
嶽寧輕拍了她一下,嘴裡碎碎念個沒完,大抵都是嫌棄她體質太弱。宋遠欽被晾在一邊,輕舒一口氣後看向靜坐在側的男人。
相識太多年,宋遠欽很是清楚溫時修這人本性如何,大概除了在父母面前偶爾會有不一樣的一面,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漠至漫不經心的樣子,大概如果不是兩家父母認識,自家遠房表妹在他這裡也不會有如此待遇。
心思迴轉,宋遠欽繼續沉默。
既然燒已退,如今最需要的便是充分的休息和營養,溫時修先送了任瑾回家,才看著後視鏡倒車送後座那一對情侶回去。
一開始嶽寧還能保持緘默,不一會兒就開始拉住宋遠欽的手臂掐一掐小聲八卦,但很顯然宋遠欽也不知道,看他那一臉茫然的樣子嶽寧就想一巴掌揮上去。
這個腦子留著到底是幹什麼的!!!
不過讓她直接去八卦溫時修,嶽寧想想還是不敢的,一見他那張零下幾度的冰凍臉,感覺想問的話已經自動咽回肚子裡。
還是算了_(:3ゝ∠)_
送了兩人回家溫時修便離開,回到家洗了個澡,腰上隨意裹了條浴巾就走了出來,他在衣櫃裡拿了套家居服回浴室套上,才用毛巾細細擦去頭髮上的水珠。
躺至床上,因為整夜基本沒睡,溫時修便打算補一會兒眠,誰知躺了良久都沒有一點睡意,他翻了個身直視前方出神。
腦子裡掠過很多資訊,有課件內容,有教學方案,有昨日在清谷的燒烤釣魚,有夜晚的露營,最後到了某個他犧牲了整夜睡眠的小姑娘身上。
奇怪的是,一想起她,溫時修腦子裡並不先是她圓乎乎的眼睛和總是笑眯眯的臉,思緒而是跳到了前天一起吃飯,她微微噘了嘴不太開心地和丸子作鬥爭的模樣。
細細的筷子被她握在指間,奮力地戳著碗裡東滑西滑的丸子,半天不成功還開始急眼,這模樣像極了爪子刨了半天也沒從地裡把松子刨出來的小松鼠,莫名回想起來覺得有趣。
這麼想著,烏黑雙瞳裡沉涼的眸光一寸一寸軟化下來,在他自己不知何時尚未察覺的角落裡,綴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任瑾回到家的時機有些不湊巧,父上母上正好都在客廳裡看電視,見她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