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三子扶著石壁以刀劍拄地頑強地撐起身子。
沙瑪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似乎為對方的頑強而興奮。他並不急於出手。
“好,你比我想象中更為可怕,居然能接下我的‘飛沙殺狼式’!”沙瑪表面在稱讚三子,實是抬高自己的身分。
三子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似是在夢中一般淡淡問道:“阿風,何謂心刀?”
蔡風和沙瑪都感到有些訝異,不明白三子在此時仍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蔡風似有所感地道:“心刀並非刀,而是一種境界,一種舍我取道的境界。心刀即為人無所思,神聚於心,心凝於刀,物我相忘,惟有刀主宰天地,主宰精、氣、神。亦可謂生命就是一柄刀,以刀去思物、睹物、接物、容物,只是此刻的刀已不在手中,而是心中。心中之刀無所不在,無處不存,為刀法之中的一種上乘境界!”
“人無所思,神聚於心,心凝於刀,物我相忘,惟有刀主宰天地,主宰精、氣、神……
以刀去思物睹物、接物、容物……心中之力無所不在,無處不存……“三子反反覆覆唸了三遍,突然似有所悟地道:”我明白了!“頓了一頓,忽又問道:”阿風,何謂心感?“
蔡風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的亮芒,似乎在突然之間找到了救星,道:“心感,乃是以心去感物,以靈智去接受身邊所有可感之物,包括別人的思想,別人的靈覺和靜思。只要保持靈臺靜如止水,則可倒映一切外物,感受一切外來的氣機,以心悟刀,道門自開!”
沙瑪被兩人的對話給弄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兩人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不過蔡風所講的心刀之境界似乎對他有一些觸動,禁不住暗暗收起對蔡風的輕視之心,蔡風能夠成為中土年輕第一高手,絕非僥倖得來。
蔡風緩緩閉上眸子,盤腿坐在石臺上,竟如老僧入定一般很快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以心悟刀,道門自開?”三子靈臺突然一明,他清晰感受到蔡風那空明境界中的一點靈覺,一點感悟,雙手也不再抖了,他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忘了自己的軀殼,忘了一切塵念只感到自己踏入了一柄無形的氣刀之中。
蔡風的刀,心中的刀,一種透過心靈傳遞的無形刀感,這是一種極其神妙的境界。
沙瑪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發現三子在剎那間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讓他有些心寒的人。
三子站直了身子,如一杆標槍,一股來自空靈的氣機以無形的方式注入他的體內,此時他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產生了一層似乎可以看得見的氣體。
三子眸子緊閉,可他卻似乎能夠看見所有的東西,這是一種感覺,沙瑪對三子的感覺。
“哧……”劍被三子踩入了泥土之下,在三子的手中惟有刀!
沙瑪眼中閃過的盡是詫異之色,他想不出三子為什麼仍能夠散發出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氣勢,他很自信自己的“飛沙殺狼式”,更可感覺得出三子在他的“飛沙殺狼式”之下受了重傷,可是此刻的三子似乎完全不記得有傷痛存在。
殺氣狂漲,冷風在驟然之間吹透了山谷,天氣有些寒冷,這是一個積雪猶未化去的日子。
天氣之寒冷,當然是無可厚非的。
不過,沙瑪感覺到的冷,是來自心裡。夜空中猶有輕輕飄落被絞碎的雜草和樹枝,這是“飛沙殺狼式”留下的殘痕。
沙瑪的心裡之所以有些冷是因為他感到在虛空之中似乎多了無數柄刀,無形無影的刀,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就是三子剛才所問的“心刀”!
以心御刀,無所不在,無處不存,也將是無法匹敵的。
“沙瑪,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中土的刀法!”三子神情似乎極為木然語調之中多了幾分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