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喘之聲日漸粗重,難道你聽不到嗎?”蔡風有些不屑、有些憤怒地道,但眼前之人卻是元葉媚的親人,他不能狠下殺手。
元費也禁不住默然,事實上似乎便是如此,蔡風所說的也極為實在,但他的思想卻很難改變過來。
“天下為公,鮮卑與漢人又有什麼分別?大家都要生存,都要吃飯穿衣和睡覺,當政而不當事,無論是誰,都只會註定敗亡!有德者居天下,有才者治天下,有勢者保天下,識時務者為俊傑,總管又何必如此固執?如果你們願意合作的話,我同樣可以保你們榮華富貴,我也不想與你們為敵,更不想因此而傷害了葉媚。”
這時,一聲長嘯自不遠處傳來,更夾有驚呼、怒喝、慘叫不斷傳出,卻是田新球如飛般趕到。嘯聲高昂,殺意如狂,田新球所過之處,沒有人能夠抗拒一招。
元費再次大驚,蔡風的眼中卻露出欣慰的笑意,不經意間,嘴角滑出兩縷鮮豔欲滴的血絲,懸掛成一種異樣的悽慘。
蔡風的確受了傷,而且是重傷,但元費卻猶豫了一下,只此一下,便有人發現了蔡風嘴角滑下的鮮血,於是有人動了。
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夠捕捉到蔡風身受重傷的機會本就是極為罕見。
蔡風的臉色依然沒有多大的改變,就連眼神也未曾有絲毫的變動,並不是他不在意生與死,而是他知道自己不會死。
這些人的力量根本就不足為慮,只要元費有那麼半刻的猶豫。
“砰砰……”“呀……”幾聲暴響,幾聲慘叫,在那些攻向蔡風的兵刃僅離蔡風胸前五寸之距時,卻又全部停頓,並後退,田新球的速度比幽靈鬼魅更快。
元費錯愕之間,田新球的身形已經自他的身邊穿過,然後他看到了幾個腦袋如蛋殼般碎裂,紅白之物濺得一地悽慘,更有幾條身影如草包般被擲出老遠,當他此刻意識到出手之時,田新球已經挾著蔡風如影子般飛掠而出。
元浩的身影也出現在不遠處,他是來追田新球的。元費的表情有些苦澀,但仍是快速向田新球的身後疾追,但田新球的速度的確大快。
元府之外的大隊官兵全都趕來,這些人是聽到那聲劇烈的爆炸聲而匆忙趕來的。
田新球的身形卻是向元府的後方掠出,雖然帶著一人,但根本沒有人能夠追得上他。
掠出院牆,他發現了一輛馬車,這並不是蔡風預先準備的馬車,田新球愣了愣,很快便聽到後面有大隊人馬向這邊趕來,嘈雜的人聲,讓他心頭一驚。
“快上車!”一聲低低的呼叫自馬車車廂中響起,卻是個女子的聲音,並拉開了車簾。
田新球一愣,訝然望了望對方,有些疑惑,但蔡風卻認出車廂中的人正是報春,不由有些虛弱地道:“上車!”
田新球立刻如箭般帶著蔡風射入車廂之中。
“架!架!”兩聲皮鞭的輕響,健馬一聲低嘶,車廂立時晃動起來。
架車之人居然是元勝。
元勝乃邯鄲城中極為活躍的人,雖在元府中地位並不是很高,卻也小有名氣,那些官兵全都認識他,邯鄲各路人物無不對元府之人給幾分薄面,有元勝駕車,那些官兵根本不加阻攔,即使是稍問幾句,元勝也很輕易地搪塞過去,馬車幾乎暢通無阻。
元浩和元費追了出來,只能聽到嘈雜的人聲,根本沒有聽到馬車的動靜,而此時馬車也正好拐過一道彎跑出了他們的視線,但自那些官兵的口中,二人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忙呼喝人馬去追。
元勝不顧一切狠命地抽打著馬匹,馬車如飛般滑過街面,路旁的行人全都駭然躲開。雖然有些人罵罵咧咧,但卻不敢大聲叱罵,在邯鄲街頭,不認識元勝的人不多,因此,沒有誰敢多管其閒事,就是官兵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