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騎兵也全都下馬,這一陣疾奔和廝殺也的確夠辛苦的。
“怎麼只有一半人?”葛榮雖然是在重傷之時,但仍可清楚地感覺到葛明紮下的營並不夠四萬兵馬居住,這才有此一問。
“孩兒已調出兩萬大軍前行探路,為父王開道,以確保無礙!”
葛榮這才稍稍放心,在眾人扶持之下步入大營之中。
行了半晌,宇文肱突然有些惑然地問道:“明王,你所統領的本是我的將士,怎會有這麼多的陌生面孔?”
葛榮一驚,抬頭一望,突覺背上一痛,竟感到一陣昏眩,也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宇文肽的怒吼之聲:“葛明,你這叛徒!噗噗……”
葛榮的身子飛躍而出,這之間葛明竟與宇文肱連對了八掌。
“天王!”幾名護衛驚呼著撲向葛榮,但自斜側掠出兩名士兵,以更快的速度接過葛榮,並利落無比地制住了其穴道,大喝道:“全都不許動,否則我就殺了他!”
葛榮的感覺依然在,只覺得一隻手爪極為冰涼,而這隻手爪正捏在他的咽喉處,整個身軀也正被身後這人所挾。
葛榮的護衛只好駐足,雙眼怒視著對方。
“明兒,你想幹什麼?”葛榮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同時更有無數的弓箭手湧至,大戰一觸即發。
葛明瀟灑地轉身,緩步踱到葛榮的身邊,悠然一笑,問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不明白?”
葛榮的心開始下沉,變得冰冷,聲音有些發澀地道:“難道你不是我的兒子?”
“是,我就是葛明,體內流著的是和你一樣的血。但是,你並沒有資格做我的父親!”
葛明極為冷漠地道。
“所有的軍情全都是你出賣的?”葛榮冷冷地問道。
“也不全是,但此刻已經沒有必要說這些了,因為從明天開始,葛家軍將不復存在!”
葛明狠聲道。
“明王,天王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爹呀?血濃於水,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天王?”字文肱似乎仍想挽回局面地道。
此刻,葛家軍的三千鐵騎均已下馬,否則一陣亂衝亂殺,或者還有機會衝出去。可此時只有待宰的份兒了,數以萬計的勁箭瞄準了他們,只要他們稍有異動,保證會變成刺蝟。是以,連宇文肱也不敢亂來,只能委屈求全。
“哼,在這個時代,只有權力和財富才是最值得人嚮往的,親情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這二十多年來,他根本就未對我施教半分!”葛明不屑地道。
“這一切我都會補償給你的,你不為我著想,難道也不為你孃親想想嗎?”葛榮吸了口氣道。
“你還記得我孃親呀?你會補償給我?補償什麼?我看你還是給蔡風好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嗎?我是什麼,是明王!明王是什麼東西?算哪號人物?人家蔡風可是齊王,是齊國的齊王呀!哼,我還沒見過這樣的父親,我可不想將來也做個什麼齊國的明王,一顆受人擺佈的棋子!”葛明憤然道。
葛榮和宇文肱全都為之默然,如果葛明是因為這才背叛葛家軍,那他們的確沒有話說,就是宇文肱也覺得葛榮將來很有可能傳位給蔡風。也的確,在葛家軍中,除蔡風配坐第二把交椅外,誰還配呢?蔡風可以說是葛家軍中的另一根支柱,除葛榮之外的另一根支柱。就是宇文肱也覺得只有蔡風才配接手齊天王的位置。
葛榮不禁慘然一笑,他實在沒有料到自己機關算盡,卻敗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中。所有的這一切只因算錯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而輸得一敗塗地,這的確是一種悲哀,也讓葛榮感覺到憤怒。
“你不必不服氣,今日之敗,乃上天早就註定!”一個極為宏亮而沉穩的聲音傳來。
“爾朱榮!”眾人都忍不住驚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