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在這兒。”朱所長聽到聲音,已摸準了來人,話語有點酸,“村裡收蠶繭有幾個錢,麻了。”
“什麼錢?銀行錢,我們財政還給他擔保,蠶繭有多少利潤,遲早要顯狐狸尾。”劉曉強瞪著眼睛說。
“不是財政周所長蹲點在鳳凰,他敢這麼張狂啊?黃大膽喊他村會計都不喊會計,喊我家財政。”人不能背後說人,朱所長燒叨得正起勁,門口露出黃村長那張肉臉,他趕忙剎住。
黃村長高度近視,鼻樑上架著副貨真價實的眼鏡,他眯著眼睛,透過瓶底般的鏡片,分辨出他們的面容,他徑直跨進來說:“劉委員和兩個所長都在啊,和我們一塊吧?”
他們趕忙推託又連聲稱謝,黃村長放下原夾在腰間的大皮包,隨手拽開拉鍊,掏出三包紅塔山煙,往桌上一丟,慷慨地說:“那好!我改日再請。”
拿人家的當然手短嘴軟,他們一齊謝過,見他出門,朱所長嘖著嘴說:“真財大氣粗。”
不知外面黃村長說了什麼,範經理發出銀鈴般地笑聲,這聲音讓朱所長揪心,劉曉強瞅著朱所長臉色變得不自然,逗道:“沒戲了,範經理跟人家跑了。”
“就尋老哥開心。”他假裝著看菜出去了,袁野和劉曉強交換了眼神,都笑了。
沒費力氣,朱所長被袁野和劉曉強灌趴在桌上,他倆留下他,讓範經理去收拾他吧。
第二十六章 兩家村夜話
酒精還在發揮著作用,劉曉強沒回家,和袁野回派出所,鄉政府大門已關,留著小門,劉曉強見值班室門窗嚴絲合縫,裡面傳出兩個男人扯淡聲,他吼了一嗓子,“二百六啊!給派出所送兩瓶開水。”
“好啊!”二百六在屋裡搭著話,皮帶扣相撞,發出噹啷金屬聲。
袁野有些好奇,便走便嘀咕,“這麼熱的天二百六和男人聊天,門窗幹嘛關這麼死?”
“肯定是街上掃地的三五子來了。”劉曉強不以為怪。
“就那個一副鼴鼠相的人?”三五子因長相奇特,給袁野留下深深的映像。
“二百六和三五子關係最好,三五子常來陪二百六睡覺,龍配龍,鳳配鳳,老鼠兒子愛打洞的。”劉曉強介紹道。
袁野覺得不可理喻,說:“兩個男人在一堆不膩味啊?”
“膩味?他們還看到兩個人精赤赤地摟在一起睡,二百六身體好,他要出出火。”
“這等事你們領導知道,怎不講講?”
“兩個寡漢睡覺,沒礙任何人,誰去管這個閒事。”劉曉強嘴角掛著笑意說,“說不定還有益於我們山花鄉安定團結。”
袁野也笑了,人的*就像洪水猛獸,堵是堵不住的,因偱利導不失好方法,替二百六找個媳婦倒是一勞永逸的事,可媳婦不是說找能找到的,都能找到媳婦,農村也沒這些寡漢,他們絕不是像哪些人模狗樣的明星變態,玩膩了異性,玩同性戀。他說:“看似不正常也正常,大人物叫精力充沛,小人物叫作風不謹,老百姓只能叫流氓成性。”
袁野開了辦公室的門,扭開弔扇,和劉曉強剛坐定,“二百六”跟屁股來了,他那張腰子臉帶著媚笑,越發顯得皺紋如褶。他放下水瓶,接過劉曉強遞的煙,站在旁邊還想聽聽他們的談話,劉曉強手揮揮,他像一條夾著尾巴的狗走了。
“程書記可能有點麻煩,在山花鄉呆不長了。”劉曉強待一縷煙從鼻孔慢慢飄出,透露道。
劉曉強搞組織的,平時口風緊,從他口裡出來的訊息,定然是官方訊息,絕非空穴來風。
“怎麼?還沒到換屆,鄉里人事就要變動?”袁野驚問。
“可能要大動,相互捧場,好戲連臺;相互拆臺,馬上垮臺。”劉曉強感觸很深地說,“本來鄉里工作就拉縣裡腿,兩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