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受不住,先死也不一定。」
錢萬金又沉不住氣了,「這麼說來,薛仲是一點動不得了?我們不僅要保著他,還要保他長命百歲!他媽的,想想就嘔血!」
「那要不,你把我一刀解決了?」薛青蓮斜眼,「我自己動不了手。」
「你自己咬舌!」
「我怕痛。」
把錢萬金氣得吭哧吭哧大喘氣,薛青蓮才正經下來,「告訴他我死了,沒了籌碼,或許,你們能掏出些有用的訊息。至少找出他藏的暗樁,絕掉後患。」
「薛仲老奸巨猾,你以為我們說他就會信?」錢萬金懟。
「那就想辦法讓他信。」片刻後,風青柏抬眸,「只有掐斷他的希望,讓他以為喪失了籌碼,我們才能擺脫他的掣肘,同時,我會讓人去尋解蠱的辦法。」
緩緩掃視幾人,風青柏道,「這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東西,說無解,只是我們寡聞。」
這話讓幾人心裡一震。
確實,他們只道無解,然未必不是他們孤陋寡聞不懂解決之法罷了。
有些東西,不怕找不到解決法,怕的是一開始就不抱希望。
沉思片刻,柳玉笙道,「要讓薛仲相信青蓮死了,未必沒有辦法,我可以試試。」
「如何試?」
「用麻沸散。麻痺掉青蓮的感知,那個時候你們去修理薛仲,他看到你們毫無顧忌,必然會懷疑,繼而會動搖,那就離他相信不遠了。而且接下來要給青蓮做手術,也是要給他做麻醉的。」
風青柏頷首,「下午我再去一趟大牢,行試驗。」
用麻沸散能不能解決掉同受疼痛,只需再對薛仲動一次刑便可知。
聽著兩人對話,錢萬金眼睛亮了,摩拳擦掌,「我今兒不回家,我就在這等著!」
修理薛仲,不親眼看著他難消心頭鬱氣。
床上,薛青蓮閉上了眼睛,似乎累極睡去。
心頭酸澀盡數掩蓋在表象之下。
從未想過有一日,他跟叔父會行到這一步。
曾經相依為命的兩個人,一夕之間反目成仇。
想想,當真諷刺。
回憶過往,他甚至不能確定,叔父對他究竟有沒有一刻真心對待過。
還是打從一開始,存在的就只有利用。
分筋碎骨之毒,同命蠱,叔父下手毫不留情。
可笑在小院裡,看到風青柏追來的時候,他尚想著如何助他逃脫。
而他想著保護的那個人,只將他當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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