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良笑了,道:“我對旭堯的心意,當年您不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嗎,這麼多年,我從未變過,我的孩子跟旭堯姓,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他盯著對面的老人,嘴角裂開一個笑,壓低聲音冷冷道,“我那時候,真恨不得親自給旭堯生個孩子。”
老人臉色有些不好起來,看著他半天沒再說話,最後用柺杖在地上重重敲了兩下,道:“胡鬧,簡直胡鬧!”
張建良略微後仰,坐在沙發上,雙手拇指扣在一起道:“您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不送了,我想安安靜靜過個年。”
老人奔著最後一點希望而來,但是卻生了一肚子的氣,只能恨恨返回。
張建良一個人靜靜坐在那個空蕩蕩的房間裡,久久未動,身前就只有一本老舊的相簿。他這麼多年來,每年過年守著的除了這個房子之外,就只有徹夜翻看的那幾張僅存的泛黃照片。
他靜坐到天亮,一直到簡宇桓進門的時候,才回神過來。
簡宇桓正在門口換鞋,弓著腰的樣子讓張建良產生了一種恍惚,像是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回來了,但是很快就認出這麼高大的少年人顯然不是他的旭堯。
“爸,我回來了。”簡宇桓把肩頭沾雪的外套掛在外面,手掌揉了揉,放在靠窗的暖氣管上取暖,“好餓啊,我想吃飯,爸爸你吃早飯了嗎,一起吃吧?”
張建良藉著那抹晨光在兒子臉上找到了昔日那人的影子,宇桓長得不像他,但是眉宇間微微皺眉抱怨的樣子,卻像極了簡旭堯。他把眼前的老相簿慢慢合上,也把裡面那個眉眼溫和靈動的青年收藏起來,看著簡宇桓笑道:“好,好,吃飯。你想吃什麼?”
“想吃金槍魚沙拉和烤麵包……”
“好。”
這是旭堯留給他最後的禮物,是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
☆、67 突變
熱鬧過了一個年;簡宇桓也學聰明瞭不少;知道常來也不太好;最近幾次沒自己送東西過來,只是藉著張建良的名字;給雙胞胎和蘇子安送來幾大袋衣物,趕在張文青臨走之前送到蘇子安這邊;擱下就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們。
皮箱裡開啟都是一些當下最流行的衣服;世界盃之後耐克運動服大火,簡宇桓送來的都是這些。
張文青這幾天也出去逛過街;對外面一件印著一道勾標記的T恤就賣上百塊很是驚奇,在看到簡宇桓送來的都是這樣標誌的衣服的時候,一時也忍不住咋舌道:“小簡送的這衣服我看見過,商場裡擺著賣160多塊錢一件呢!這孩子也真是,怎麼給送這麼多來。”
這次除了衣服,還送了雙胞胎球鞋,其中一雙跟蘇子安昨天穿的差不多,昨天那鞋的標籤還在,上頭可是印著1400元的價格。那鞋讓張文青驚訝的拿在手裡看來看去,恨不得看看著鞋哪兒鑲金貼玉了,怎麼會這麼貴。這價格差不多跟她們那小城市三分之一的年收入,也足夠買下一平米京城五環附近的商品房了,實在算是奢侈品。
張童喜歡名牌,又是死愛漂亮的性格,立刻換上了那雙熒光色的球鞋,喜滋滋道:“好看嗎?”
張辰關注的比她要多一些,只是擰緊了眉頭,問蘇子安道:“哥,這雙鞋得不少錢吧?”他兜裡沒錢,這個時候收了簡宇桓送來的東西,總有些心裡彆扭,這不是他在家鄉隨便能請回同學朋友的小禮物,上千塊的東西,他送不起。
蘇子安在給他們打包行李,房間裡暖氣熱,弄的一腦門汗,他擦了額頭上的汗道:“有錢也不是萬能的,能賺到的錢,還能守得住才行。”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教育張辰的機會,撿著小姨夫孫守華的事說了幾件。孫守華現在包工程也不是一件好辦的事,張文青她們賣建材,小姨夫就承包工程,倒是一條龍服務了,但也有人眼熱來找麻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