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已經不是原來的他們了。」
這意思是……
「孩子,妳聽過什麼叫魔化嗎?」
難道真的是……
「他們在八年前被魔氣侵體,現在已經快變成六親不認的妖物了。」
我只覺腦中轟的一聲,像要被炸開般。元直先生不就是如此嗎?
「師伯,那是誰下的毒手?」
「沒有誰下毒手,」師伯嘆道:「當年我們執行一個危險的任務,他們身上沾了呂布魔體的毒,就這麼慢慢入了魔的。也虧得他們意志力堅厚,這八年,竟就這麼撐了過來。」
八年,原來爹孃這八年來,是受這樣的折磨。
「這兩日通道里傳來的嚎叫聲,聽起來總覺得妖氣越來越重,怕是快撐不住了,要是真的魔化,只怕我也擋不住,因此這兩天來,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難道……難道沒有別的法子嗎?」
「沒有,就算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這……
「霜兒,」師伯凝視著我:「唯一的法子,就是殺了他們,才能終結他們的痛苦,這件事,必須由妳來動手。」
我……我動得了手嗎?
「我知道這很為難,」師伯續道:「這兩日不斷有敵人來騷擾,我必須保留實力,免得洞中的呂布魔體有和魔靈合體的機會……」
「魔靈?」
「這件事日後再向妳解釋,總之,妳快些進去,讓他們解脫吧。遲了,只怕就來不及了。」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點了點頭。
「好孩子,唉……難為妳了。」
就在此時,洞內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似狼似人。可怕的是,依稀可以辨認得出,那是孃的聲音……
「糟了,」師伯臉色一變:「比我料想的快,快要來不及了。」
「我這就去!」語畢,正要往洞內走,卻聽得一聲轟然大響,通道底部的巖壁從內部被人打碎,我們紛紛走避,閃躲岩石碎片。
待得石屑散去,定神望去,只見通道盡頭一間石室外,站的卻不是爹爹和孃親是誰?
他們的面容都一如往昔,只臉色和膚色發青而已,倒不像元直先生魔化的那般嚴重。
「霜兒,快!」師伯大喊。
我正要念咒,卻見爹和娘同時仰天一聲長嘯,齊齊衝了出來。來勢極兇,我們連忙都避在一旁,他們收勢不住,直往陵墓外去了。
連忙追出,他們奔得極快,竟是往那座高塔而去。
我忙跟上,所幸得了師父灌輸的功力後,輕功也是大進,正好不即不離的跟在後面。
眼見他們撞壞塔門,衝進了塔內,便跟著進塔,才上第二層,不禁一怔。
第二層中除了爹和娘,竟然還有另一人在,那人身穿白衣,居然便是糜香!
糜香站在樓梯口,冷不妨被爹爹伸手一揮,打中了背部,隨即如斷線風箏般摔在一旁。
爹孃不再理會她,直衝上樓去了,跑動的時候,還不時揮動手臂打牆壁,一拳過去,堅硬的石牆便會被擊碎一大塊。
我忙奔到糜香身畔,扶起了她,只見她受傷極重,鮮血不斷從口中冒出。
「香兒,」我叫道:「不要緊吧?妳為何會在此處?」
「我……我是和姬公子一起……一起來,」糜香勉強說話:「因為聽到訊息,說……說司馬懿人在洛陽,便想來……想來……」
說到這上氣不接下氣,再也說不出話了。
我扶她靠牆坐好:「香兒,妳等等,我先上去料理了……料理了那兩個魔物,再下來送妳去醫治。」
說罷提一口氣,繼續往塔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