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年多了,每天都是提心吊膽,我連出入你病房的人多看了一次手機我都要查他個底朝天。你到底還要我熬到多久?你倒是說話啊。”
搖晃的幅度開始變得劇烈,白瑤的聲音也提高了許多:“瑾修,你快放手,你再怎麼搖她也是不會醒來的,醫生都宣佈了她的死刑,瑾修,你就放棄吧!”
搖晃著她的雙手猛然停住,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唐瑾修心裡的痛苦。他的雙手顫抖而又冰涼。
他的聲音透著令人心傷的沙啞聲:“醫生的宣佈?可是我的家裡滿滿的都是她,我一回去滿眼都是她,我怎麼放棄?”
顫抖的雙手被人攬了過去,白瑤用她最溫柔的聲音安慰著此刻心神俱傷的男人:“瑾修,你還有我啊,我可以一點點的代替她在你的生活中、家裡、心裡,你可以試著讓其住進你的心裡啊。”
接下來就是無盡的沉默。蘇漫的心裡早就急成了一個火堆,她恨不得立刻跳起來去推開白瑤,她不能讓她替代自己在唐瑾修心裡的位置,唐瑾修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了自己?她恨自己的沒用,怎麼就睜不開眼睛呢?!
凌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兩人無言的走了出去,而蘇漫的意識卻一直清醒到了天明。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唐瑾修只來過一次。他在她的床頭放上了一盒香甜的糖果,這糖果的味道讓她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這不是她喜歡的味道。難道她真的沉睡的久到唐瑾修都忘了她喜歡的味道了嗎?她明明記得他前一次給自己買的糖果還都是她喜歡的味道啊,怎麼變化就會這麼快呢。
一直躺在病床上的蘇漫當然不會知道,白瑤無時無刻的不在攻陷唐瑾修的心,每天帶著自己煮的午餐準時的去他的公司找他,還抽時間將他的住所打掃的乾乾淨淨。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年多了,再堅硬的心也會被融化了,更何況還是對白瑤餘情未了的唐瑾修呢。
陸秀秀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翠來跟蘇漫抱怨了,她滿身怨氣的開始嘟囔:“蘇蘇,唐瑾修都跟別人跑了,你還在這兒睡,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還有他新來的秘書,對他也是虎視眈眈呢。”
今天陸秀秀忽然想起來幫蘇漫梳頭,手裡拿著她自己粉紅色的小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嘴裡一直碎碎念著:“蘇蘇,我都十多天沒來看你了,你看看你都昏睡了三年啦,頭髮已經長得這麼長啦,上次那個護工阿姨說要幫你剪掉,我死活都沒讓。還是我好吧,我知道你最愛惜你的頭髮了。”儘管蘇漫的營養都靠藥物來維繫,但是一頭長髮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枯黃,和以前的頭髮基本上沒有區別,只是更加長了一些。但是身形卻越來越消瘦,單薄的很。
現在是蘇漫睡著的第三年了,現在的氣溫,溫溼剛好,枯枝剛開始萌出新芽,一切都是萬物復甦的樣子,就連她床頭的小花也開始了舒展枝葉的新旅程。
這些年來,陸秀秀按摩的手法越來越熟練。蘇漫感覺自己的手指可以微微彎曲了,這個發現讓她激動不已,導致了她的腦電波不穩定,心跳速度加快,醫院緊急通知了家屬。可是卻只有陸秀秀一個人來了。
蘇曼已經記不清唐瑾修多久沒有來了,然而這一次的到訪依舊是深夜,依舊是喝了酒的。但是卻沒有那麼深情、痛苦的訴說,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漫漫,我來看你了。”清晰的話語可以聽出他沒有喝醉。他從始至終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呆了一小會兒,就在白瑤高跟鞋的伴奏中離開了。
蘇漫從來沒有想過她可以生氣到這種程度,她的拳頭忽地握了起來,整個身體都想要坐立起來,這是她才發現她能動了,她的內心狂喜無比,眼睛是這睜開但是確是徒勞,但現在的狀況對於她來說已經進步很大了,她一定能夠清醒過來,她堅信。
光盛的三十二樓總裁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