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晨翻著白眼道:“不是我眼界高,而是你的詩太爛,任誰也知道你寫的不好。”
王源笑道:“說的是,看來今日不拿些真本事出來,小侯爺是不會放過我了。唔……李先生,我想知道,何種韻腳便於入調,我也好按照韻腳寫幾句。”
李龜年道:“韻調千變,無需拘泥,公子不必考慮太多,有了好詞,曲調自有老朽為之。”
王源拱手道:“原來如此,今日有幸相遇實乃榮幸,對於音律之事,在下也是極為感興趣的,也曾經自創曲調以自娛,但自知在此道上並無天賦,今日受益良多。”
李龜年一愣道:“王公子也會作新調麼?那何不讓我等開開眼界?是了,以公子之聰慧,這等事如何能難得到公子。”
王源擺手道:“先生面前如何班門弄斧,這不是貽笑大方麼?我只是希望能私下裡請教罷了。”
李龜年搖頭道:“非也,未聽曲調,焉知不如?老朽被人吹噓為天下第一,但老朽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可從沒將自己當做比所有天下愛樂之人都高明。譬如你剛才所吹奏的來自那一位叫鄧麗君的高人的清平調,老朽便覺得不比我的差。你既提了此事,今日你須得滿足老朽之願望才是。”
王源撓頭道:“這可倒是我多嘴了。”
秦國夫人極感興趣,款款發聲道:“王公子便不要扭捏了,既有本領,何妨讓他人知曉。藏拙未必比露怯好,今日有大師在此,你若想有所精進,豈不正好請大師指點麼?”
王源點頭道:“說的很是,藏拙不如露怯,今日露怯一回。在下寫的這一首是仿古風之曲而作,在下給起了個名字叫做《袖底風。綠袖子》。”
“袖底風?好雅緻的名字,唱來聽聽。”秦國夫人道。
王源道:“在下嗓音不佳,唱起來也許會引起他人不適,請諸位做好心理準備,不願聽的便捂耳朵吧,免得你們不快。”
魏小侯爺皺眉道:“唱便唱,這麼多說道。”
王源一笑,將面前一隻酒盅倒扣在桌上,拈起一根筷子丁丁敲擊數聲,緩緩開口唱道:
“我思斷腸,伊人不臧。”
“棄我遠去,抑鬱難當。”
“我心相屬,日久月長。”
“與卿相依,地老天荒。”
“綠袖招兮,我心歡朗。”
“綠袖飄兮,我心痴狂。”
“綠袖搖兮,我心流光。”
“綠袖永兮,非我新娘。”
“我即相偎,柔荑纖香。”
“我自相許,捨身何妨。”
“欲求永年,此生歸償。”
“回首歡愛,四顧茫茫。”
“伊人隔塵,我亦無望。”
“彼端箜篌,漸疏漸響。”
“人既永絕,心自飄霜。”
“斥歡斥愛,綠袖無常。”
“綠袖去矣,付與流觴。”
“我燃心香,寄語上蒼。”
“我心猶熾,不滅不傷。”
“佇立壠間,待伊歸鄉……”
王源的嗓子並不算好,但好在五音俱全,加上這首綠袖子的曲調本就優美哀婉,配上古風歌詞之後更是詞曲合一,掩飾了不少嗓音上的缺點,竟然讓在場之人深深陷入歌曲意境之中靜靜聆聽。就連一干準備吹毛求疵的少男少女們也都陷入這曲調之中心無雜念了。
一曲既罷,座上無聲,人人側目,看著王源的眼神都有些崇拜的意味了。秦國夫人更是雙手捧心,眼神迷離,思緒不知飄飛至何處了。
“這……這曲調當真是王公子所作麼?”李龜年咂舌道。
王源放下手中的竹筷,笑道:“李先生難道聽過別人唱過這調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