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身體上長滿了尖刺,一驚之下張口欲呼,卻發現嘴巴被一張柔軟的手掌堵了個嚴實,同時也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場春夢。
“噓,莫出聲,有動靜。”耳邊李欣兒低低的說話,熱氣吹得王源耳朵柔柔發癢。
黑暗中王源仰視著上方李欣兒面龐的輪廓,看到她一雙眸子閃閃發亮,警惕的聽著動靜,王源感覺她不是在說笑,也豎起耳朵細細傾聽。
“吧嗒!吧嗒!”門閂輕輕的響動,聲音細微到極致,王源記得自己家的大門有暗閂,這正是暗閂起落髮出的聲響,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別動,待會你躲在床側,其他一切有我。”李欣兒低低竊語,伸手在墊被下緩緩抽出長劍來。
王源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頭皮有些發麻,只見李欣兒輕提長劍緩緩起身,慢慢走到房門側邊凝神站立。於此同時,嘩啦一聲輕響,王源知道,門閂已經被撥開了。
外邊突然一陣死寂,好像這一聲比較大的聲響也讓意圖闖入的人嚇了一跳,此刻一定是屏息聽著動靜。王源急中生智,發出幾聲鼾聲,還啪嗒了幾下嘴,假裝尚在熟睡之中,果然大門輕輕被推開,腳步沙沙有人走進的堂屋。
片刻後,新房門口的花布簾微微掀動,一個模糊的黑影探出了半個身子,手中兵刃閃著寒光。只見李欣兒揮劍急砍,就聽哎呦一聲,那黑影大叫著撲倒在地,但瞬息之間,身子便被後面的人拖了出去。
“十二孃,你竟敢動手?”外邊有個粗豪嗓音氣急敗壞的低喝道。
李欣兒低聲怒斥道:“潘成芳,我便知道是你,識相的趕緊滾出去。”
外邊受傷的人哀聲大叫,粗豪嗓音喝罵道:“嚎什麼?忍著,不然老夫叫你永遠叫不出聲來。”
果然,呻吟聲瞬間消失不見,只聽到壓抑的粗重喘息之聲。
“十二孃,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老夫給你的信你難道沒有看?老夫今夜前來就是知道你下不了這個狠心,所以來幫你料理此人,沒想到你居然敢反抗,你是要跟羅衣門作對不成?你要背叛太子麼?”
李欣兒冷聲道:“此人現在是我的夫君,我們今日已然成親,你要殺我的丈夫,我豈能願意?”
“呵呵呵,你瘋了麼?嫁給這個蠢貨?李十二孃美豔無雙武藝冠絕,居然嫁給一個蠢笨如豬的混混,是你瘋了還是老夫瘋了?”粗豪聲音嘶啞的笑著,聽得人頭皮發麻。
“那是我的事,從今日起,他已經是我的丈夫,誰想要殺他,先問我李十二孃答不答應。潘成芳,我告訴你,我夫君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你根本沒有必要殺了他。”
“你說沒有必要便沒有必要?那還要羅衣門的規矩作甚?太子怎麼跟我們說的?看來你將門內規矩和太子的話都當做耳邊風了。”
李欣兒冷聲道:“太子那裡我自會親自解釋,但今日你若要動手,我們便來個魚死網破。潘成芳,我李十二孃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就憑你和你手下幾個混混,休想耐我何。”
門外老者嘿嘿笑道:“老夫知道你武藝高強,若是平時,老夫自然不敢來惹你,可惜你現在重傷未愈。老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不識相,老夫便立刻殺進去,今日那人必須要死。”
李欣兒冷哼道:“那你就試試。”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布簾斷成兩截,緊接著一件黑乎乎的物事飛了進來,李欣兒嬌叱一聲揮劍劈下,嘩啦一聲那物劈碎成數片,房中頓時瀰漫著酒氣,原來是一隻擺在門外的空酒罈。
“動手。”隨著酒罈碎片的落地,門外一聲短促的命令響起,緊接著,數條黑影竄進屋內,劍光霍霍之中,李欣兒不得不連退數步佔住有利方位。
火光閃動,一名黑衣老者舉著一隻燃燒的火把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