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百姓們紛紛倒戈,帶著對方兵馬朝城樓方向殺來的情形,李珙哭了。
直到此刻,李珙心中的那個美夢才真正的破碎成了一片片瓦礫。他曾經有著多麼美好的憧憬,但此刻,他才發覺那僅僅是憧憬而已。夢中無數次夢見自己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坐擁大唐天下的情景。他也曾經信心滿滿的相信,自己率軍討伐必是一呼百應,李瑁會很快完蛋。但一切都和想象中的情形相反,現實是如此的殘酷。
到了此時,李珙也隱隱意識到了王源支援自己的或許是包藏禍心的。自己或許太無能了,看不清局勢的發展。但王源絕對不會不知道局勢的演變,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有今日,但他就死不阻攔自己,反而慫恿支援自己,讓自己心中的那個巨大的美夢膨脹膨脹,直至爆裂。
“王源,你這逆賊,難道你當真如他們說的那般,是慫恿我李家皇嗣自相殘殺麼?你難道真的懷有不可告人之想麼?”李珙輕聲的嘆息著。
但事到如今,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自己應該想的是如何脫身,如何逃走。四面八方都是朝廷的兵馬,落到李瑁手中,下場必定很慘。
“豐王爺,快逃吧,再不逃便來不及了。脫了盔甲,喬裝成百姓,或許還能混出去。”副將喬山陽的話將李珙從迷茫中驚醒,他環顧四周,發現身邊只剩下了喬山陽和十幾名親衛在旁,其餘的親衛兵馬都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了。
“對對對,快替我卸甲更衣,咱們逃。咱們往哪裡逃啊。”李珙顫聲道。
喬山陽指著城下亂糟糟的人群道:“咱們下了城樓混入人堆便好,便有機會逃脫。”
“好好好。便聽你的。”李珙抖著身子,將盔甲卸下,將兵刃丟棄。在喬山陽的扶持下,兩人連滾帶爬的沿著城樓內側的階梯下去,混入了城下混亂奔走的百姓群中,朝著城中街道而去。
城門洞開,一隊盔甲鮮明的兵馬簇擁著一名面目清俊的將領飛馳入城。李珙掃了一眼那將領,嚇得趕忙將頭埋低,弓著身子躲在喬山陽的身側。那將領不是別人,正是李光弼。李光弼認識自己,決不能讓李光弼發現自己。
李光弼精神抖擻的策馬立於城門之內,中氣十足的大聲喝道:“李珙呢?抓住了沒有?傳令下去,誰抓住了李珙,賞錢二十萬,官升三級。”
李珙聽的真切,將身子壓得更低,隨著百姓們我那個街口跑去。忽然間,他的身邊一個聲音高高響起。
“李珙在這裡,我抓住他了。我將功贖罪,請求饒恕性命。”
李珙嚇得差點摔倒,轉頭看時,但見喬山陽一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胳膊,一面高聲的揮舞著胳膊,朝著李光弼和他的親衛兵馬揮舞著。
“喬山陽,你為何如此?”李珙顫聲叫道。
“豐王爺,這架勢,反正你也逃不脫了。左右是個死,何不發發慈悲,讓我喬山陽得些好處,也不枉我跟你出生入死一場。”
“你這狗賊……!”李珙差點噴血,一面喝罵一面死命扯開胳膊,但喬山陽卻像是八爪魚一般的纏著他的胳膊,讓他根本無法脫身。
馬蹄急促,陰影將陽光遮擋。李珙抬起頭來,看到的是李光弼笑眯眯的面孔。
……
邠州城破之時,豐州戈壁灘上,已經持續了近七個時辰的浴血大戰卻剛剛到達**。
王源率手下親衛營三千餘騎兵從後方直衝前方血肉橫飛的修羅場。原本這種規模的大戰,尚輪不到要調動親衛營的地步。王源雖然喜歡親自上陣殺敵,但這這種規模的大戰之中,王源也明白,自己若是貿然涉險,一旦有失便會導致全盤的崩潰。
可是這場戰鬥從昨夜到現在已經持續了這麼久,之前佈置的種種手段都沒能嚇阻住對手,大量的傷亡也沒能讓對手放棄戰鬥。這讓整個戰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