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爾後使勁摔在茶几上,他站起身,眼睛再一次變得通紅起來,這是他的特徵,每一次生氣,雙眼都會充血變紅。
他吼道:“王家義這條老狗,我父親還沒入土,他就迫不及待了嗎?”
吳傑恨哪!他父親的屍體,現在在王家義的府上,準確的說,是在王家義的手上,至今還未下葬,他女朋友的屍體,現在在陳興手上,同樣的沒有下葬,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逼著吳傑就範。
“嗨,小吳哪,不要動氣,坐下,坐下。”一直在把玩鋼筆的牛皓凌抬起頭,語氣很輕的說道:“有什麼話好好說,吼來吼去既不能解決問題,又會讓人小覷了你,何苦來哉呢?”
吳傑望著牛皓凌的雙眼,突然覺得鼻子一酸,他年紀雖然比牛皓凌大上幾歲,閱歷卻比牛皓凌少了至少十年,接二連三的變故全數壓在他的肩頭,令他苦不堪言。
牛皓凌笑呵呵的說道:“檔案應該還有吧?給我一份。”
面板白淨的律師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檔案,遞到了牛皓凌面前,牛皓凌接下這份檔案,又對戴著眼鏡的律師笑道:“不用說,你那裡應該也有一份檔案吧,一起拿過來吧。”
四眼律師態度傲慢的橫了牛皓凌一眼,用鼻子哼道:“你是吳傢什麼人?”
“我是他大哥。”牛皓凌一指吳傑,說的很坦然。
“必須是直系親屬才有資格閱讀這份檔案。”四眼律師冷冷的說道。
“哦?”牛皓凌擺出一副恍然的模樣,笑呵呵的說道:“除了直系親屬,我覺得還有一類人可以。”
“只有直系親屬才可以。”四眼律師眼神裡閃出一絲不耐煩,語氣也變得難聽起來,他們是玩法律的高手,歷來就是眼高於頂,在這個和諧社會,懂得法律的人往往握住了名為特權的利劍,他們可以隨意支配任何人,特別是像四眼律師這種站在律師界巔峰的人,他們習慣了別人的恭維與巴結,習慣了高高在上,使得他們的語氣了多了一絲超凡脫俗之感,當然,超凡脫俗是好聽的說法,用難聽一點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得意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不,不,還有一類人可以。”牛皓凌呵呵一笑,面帶笑容的喊道:“比如我這種人。”
牛皓凌說完這句話,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他抬腳踏在茶几上,一把扯住四眼律師程亮油光的分頭,狠狠將他按在了茶几上,臉頰與茶几的劇烈碰撞聲,聽的其他兩名律師腮幫子打哆嗦。
他們想起身逃開,不知何時,他們身後已經矗過來了一名鐵塔大漢,大漢一手一個按住他們的肩膀,單單是把手搭在他們肩膀上,就像是把他們釘在沙發上一樣,令他們動彈不得。
“看吧,我能看到了。”牛皓凌毫不客氣的踩著四眼律師的手背,將他的公文包拿過來開啟,嘩啦啦一聲,公文包的物品灑落了一茶几,他用手一撥拉,便將那份檔案拿在了手裡。
“你——!?我要起訴你!”四眼律師手背被踩住,疼的眼淚直流,他惡狠狠的吼道:“你這是故意傷人罪!我要把你送進監獄,我要讓你把牢房坐穿!!!”
比較牛x的律師,往往和法院以及監獄部門有很深的交情,四眼律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當你處於劣勢的時候,先不要急於把憤怒表現出來?”牛皓凌一邊看手裡的檔案,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他嘴上雖輕鬆,腳下卻下了死力,在他運動鞋的碾壓下,隱約可以聽到骨骼相磨的咔咔聲。牛皓凌對律師沒有多少好感,用牛老漢的原話來形容,那就是——這群刮地皮的沒一個好東西。
刮地皮的,就是牛皓凌對律師最初的認知。
“啊啊啊啊——”四眼律師疼的大聲哀嚎起來,豆粒大的汗珠簌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