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毒舌,我更毒
交代好了沈文軒他們,陳氏也叮囑了沈立冬,在外一定記得要藏拙,不可以此自傲,到處宣揚。
沈立冬一一記著陳氏的話,越發覺得母親的來歷不簡單。
要知道沈大年跟沈婆子如此偏心,也是有理由的。
大伯父沈搏明從小嘴甜會討好爺爺奶奶,三伯父沈博超是老麼,老人家分外疼惜那也是常理,而沈博遠是個悶葫蘆,只會埋頭苦幹,不懂得討喜,因此沈大年跟沈婆子在窮得沒飯吃的時候,第一個就將沈博遠賣去大戶人家做小廝了。
十年沒有養在身邊,加之本來就不怎麼喜愛,自然沈大年跟沈婆子對沈博遠的情分很薄了,再加上因為陳氏是沈博遠未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直接從做工的大戶人家裡直接帶過來的媳婦。
那個時候他們回到沈家莊,說是主子開恩給了自由身,又是主子給定的親事,而長子沈文軒都已經生下來了,由此可以說是先斬後奏了。
這事鬧得就更離心了,沈大年跟沈婆子越發覺得這個兒子不貼心,沒有將他們做父母的看在眼裡,如此這番,那本就薄如紙片的情分可是一點兒也沒剩下了。
因而,在沈家雖未分家,但其他二房就跟分家了一樣,一家子人都被排除在這個大家外,不但房子住得最差,就連上飯桌吃飯,那也是分開兩個桌子。
二房一桌,飯桌上的飯菜自然是粗茶淡飯,哪有半點葷腥可見,而沈大年跟沈婆子,大房三房那一桌呢,時常可見魚肉上桌。
沈立冬看著看著,也就明白了為啥她受傷那麼嚴重,那花婆子跟大房一句話都沒有了,敢情就是將他們二房當成外人看待了。
若非他們下地耕田還需要沈博遠這個種莊稼的一把好手,恐怕那沈大年跟沈婆子早就將二房給踢出去了。
想著,沈立冬就替她家老爹叫冤,老爹從小不被疼愛,當年沈家為了能夠吃飽飯就將老爹賣了,轉身等老爹回沈家莊,不過是主子給定的親事,讓沈婆子沒有機會撈一筆嫁妝,因此就記恨上了老爹老孃,順便牽連他們這孫輩的。
想想真是替老爹不值啊,那個是他親娘啊,又不是後娘,竟然為了可以撈一大筆嫁妝,不惜給老爹找個長得又醜又跛腿的老姑娘,要是換成她的話,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裡需要那麼憋屈地呆著。
憑老爹那種莊稼的能耐,憑老孃那一手繡技,什麼錢賺不來,還得天天受他們的鳥氣,實在是可恨,可惱。
「呦,這小侄女可是養得越發地嬌貴了,躺了大半個月不說,吃了那麼多補品,現在上桌吃飯,都看不上眼這飯菜了,一口吃著,像是吞毒藥似的。我說二弟妹啊,你可得好好教導教導,免得出去了,被人說閒話。」
沈立冬聽了,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伯母,但是卻聽得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這個在她躺著的那幾天,無聊得發黴之時那唯一的八卦材料。
不過她覺得聽到的還不足夠形容這位大伯母的極品,先不說她的裝扮,花花綠綠的,臉上白粉厚得走路刷刷掉,路過一陣風,那香味刺鼻得要命,更別說那鬢髮上特意簪上的大紅花了,那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巫山老妖。
話說這徐娘半老要扮俏那也就算了,還三天兩頭的託病作懶,娘跟三嬸都要下地幹活去的,唯獨她,從來不下地,一說去下地,就躲房裡裝病。
這懶貨裝病作懶也就算了,嘴巴還毒,刻薄得很,話裡話外老擠兌他們二房,她一個小輩被她說了也就算了,可是算到她娘頭上算什麼?
真是熟可忍,孰不可忍。
「娘,她是誰啊?要嫁人了嗎?我聽隔壁的杏兒姐姐說,只有新娘子才臉上抹那麼厚的粉,擦那麼紅的胭脂,嘴巴塗得跟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