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裡怕融了。若無人細心疼著,該怎麼活下去。”
她突然回頭,小小的臉蛋,眼含著淚,抿唇顫抖笑著的唇,緊拽著他衣料的手指,祈求又絕望的說:“求你,別離開我。”
他沒有回話,她的神情也更加絕望。
其實,他傷好了早就可以離開,卻因為她而逗留在此多時。
那些日子裡,他派手下尋找治療她身體的病原藥方,卻始終沒有進展,除非有天品五級的脫胎丹。莫說他手上沒有,想要煉製脫胎丹的藥材和天品煉藥師都難尋,就算尋到了,他的家族也不會讓他將這顆丹藥用在一個連地嬌都不是的女子身上。
他和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常林與大雲海甚遠,他身處奪位爭鬥中,正是危機四伏的時期。像她這般性子的女子不適合大雲海宮家,他不願她被暗中被害,也不願她最後沉淪在這權勢黑暗中,失了了自我本心。
其實,說到底,他自己何嘗又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終究還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終究沒有超過那欲要衝破雲霄,會當凌絕頂的野心。
哪怕,聽到她的絕望的祈求心有顫動,卻始終選了離開。
他們其實誰也沒有欠了誰什麼,她偶然救了他的性命,他未給她任何情愛上的暗示與承諾,只是情不由己而已。他陪伴了她三個月,離開時留下令牌,讓她可以提出任何一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機會。
……
“我不認識你。”女子的聲音認真而平淡,讓人感覺不容置喙,直入心間的直白。熟悉又陌生的容顏看來,雙眸淡定無波,晶亮無瑕,猶如最美的琉璃玉石,真實明淬。
宮瑾墨猝然睜開眼,眼中出現的是熟悉的房梁。他胸口高高的起伏,從口中嘆出一口無聲的濁氣,微微的皺起眉。
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竟然夢見三年前的事。
夢中少女那張尚且稚嫩卻精緻如畫的面龐,蒼白流淚,絕望痴望,卑微的祈求:求你,別離開我。
幾日前再相見的女子,親暱依偎他人懷裡,如玉靈秀,如水平淡,認真的否認:我不認識你。
記憶裡那個走幾步路都要喘息,一時不注意就會摔跤受傷的少女;碧海園內無聲殺人,腳踏海水如履平地,翩然自若的女子。
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宮瑾墨坐正了身子,習慣的伸手端起桌上茶杯,卻發現杯中茶水已經涼透。手指卻也只是一頓,就著已經涼了的茶飲了一口,口中的冰涼浸染全身。
“你,終是遇到一個真正疼著你的人了。”
本以為以那人的身份,加之司陵家族的規矩,你只會是那人的一個侍妾之一。卻能讓他為你煮羹做膳,不顧世人目光,該是真心疼你,愛你。
宮瑾墨一時無法弄清此時心中是何種感受,恍然若失,難以集神。
兩日後。
一直想要與宮瑾墨見一面的柳飄雪,終於於宮家一處水廊尋到他。
“宮少主請留步。”柳飄雪落在他的身旁,對他施了一禮,柔柔說道:“飄雪欲說之事對宮少主亦有好處,只求宮少主餘下片刻即可。”
宮瑾墨冷淡看她一眼,“與我有關?”
“是。”柳飄雪微笑點頭。
待兩人單獨上了一座水上軒榭,宮瑾墨聽完柳飄雪所說之事後,一雙冷傲如狂刺人的眸子冷冷看向她,一縷冷諷浮上嘴角,轉身就走。
柳飄雪被他那一眼冷銳的反諷刺看得心中一惱,追上他的身前,依舊微笑道:“生辰宴上獻舞,對宮少主並無害處。何況宮少主對唐念念有意不是嗎?若我能入了無垠少主的眼,唐念念一旦失寵,自然輕易落入宮少主之懷。”
“讓開。”宮瑾墨冷淡道,眸子直直向她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