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咱們的孩子想啊?!”
張老爺子閉了閉眼,轉身進了屋子。
張義忠跟著進去了,不大一會兒,又出來,對著張義光說道:“老三,你讓她們進來吧。”
這肯定是老爺子同意了,要不然張義忠也不會開這個口。
劉寡婦一臉喜色,拉了劉靈兒起來。對著張義忠謝了又謝,朝著何氏、趙氏充滿善意地笑了笑,便隨著張義光進了屋子。
何氏與趙氏的臉色都不好看,她們頂恨這做小的人。但老爺子既然同意了,她們也不敢多嘴。只小心跟著他們的身後進了屋子。
晚飯照例是炕上一桌,地上一桌。
元娘、二孃端了酒菜上桌。
趙氏眼睛一轉,就大聲嚷嚷道:“元娘、二孃,你們倆個把地掃掃!”
嚷完了,又看了看坐在地上一桌的劉寡婦。
劉寡婦忙抓過掃帚:“我來,這活兒我能幹,靈兒,你也過來幫忙掃地。”
“唉,你懷著身孕歇著吧,讓她們倆個掃唄。”趙氏轉過臉,笑眉笑眼地對著劉寡婦,一直等到劉寡婦母女動手掃起來,才心中暗自一東,款步出去了。
大年三十兒的晚上,是張老爺子說道最多的時候。
大至接神、祭祀、小到吃飯、掃地,都有講究兒,絕對不許隨隨便便。就拿掃地一說吧,必須從門口往裡掃,而絕對不允許從裡往外掃。但凡張家的人,都知道這個規矩。
何氏剛過門的那年,就因為掃錯了地,張老爺子說她破了財,足足有一年沒讓她看到好臉色兒。
趙氏明知道劉寡婦家不講究這些,但卻偏偏叫她們娘們倆在這個時候掃地。她就是存心要惹張老爺子冒火,同時也是要劉寡婦母女出洋相。
果然,不出趙氏所料,劉寡婦對這些講究真的就不知道。她拿著掃帚,從裡頭開始,向外面一下一下地掃了起來。
“爹,桌子都擺好了,你進去看看,行不?”站在上房門口,趙氏朝著西屋喊。
沒有聽到張老爺子的回答,但卻聽到了他沉重的腳步聲。這是老張家多年的慣例:外頭接神的香案怎麼佈置,屋內的飯桌怎麼擺放,都要由他來一一過目。在過年的這些天,他不僅大權獨攬,而且連小權也不分散。不這樣,他心裡就不舒服。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這就在這時,擺完香案的張義光一眼發現了劉寡婦母女在掃地,他搶先一步進了屋,劈手奪過劉寡婦母女手裡的掃帚。
張老爺子進來了,張義光趕忙哈下腰,輕揮著掃帚,向裡邊掃過去。
“哎,那邊我都已經掃過了。”劉寡婦一邊嚷一邊搶過掃帚,“來,這是女人乾的活,我來吧。”
張義光推開她的手,就勢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同時又給她遞了個眼色。
劉寡婦怔怔地看著他,不嚷著了,也不奪了。劉靈兒怯怯地躲在她的身後。
張義光的眼睛卻始終覷著老爺子。
張老爺子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似乎沒有察覺。他走到桌邊仔仔細細地巡視了一番,然後呢,也沒說話在,只是瞅了一眼張義光,又斜了一眼劉寡婦,便把手一背,出去了。
這時候,張義光才直起腰來,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你剛才這是咋了?”劉寡婦湊上前去,見他額前佈滿了細密的汗,從懷裡掏出帕子幫他擦試。
張義光苦笑了一下,“你掃的不對,幸好沒讓咱爹瞧見。”
“啥?”劉寡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