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通。一時間,船上歡聲笑語不斷,兩人都相見恨晚。
很快夕陽斜照,河面上波光粼粼,倒影著晚霞,非常的漂亮。龍興嘆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如今九州魔物、鬼物肆虐,正是一幅‘夕陽’景象。”
朱重陽道:“有人說修仙應遠離塵世,一心一意追求天道,其實我看不然。”
“哦?願聽朱真人高見。”龍興眉頭一揚,立即說道。
“修仙即修心,既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恆,又不能太過執著,要懂得取捨。紅塵之中最能鍛鍊一個人的心,若遠離了人群,哪有機會鍛鍊?更何況,修仙乃逆天而行,業力深重,若不下山濟世救民,又怎有功德在身,減輕雷劫威力?”朱重陽道,“在我看來,龍真人之所以能在八年中憑一己之力進階到練氣化神中期,除開厚積薄發的原因外,與我說的心態也有很大的關聯。”
龍興曾為帝王,又自甘為凡人,胸心豁達,不拘於外物。而且他一心求仙,幾十年如一日,應了“逆天而行,持之以恆”這句話,所以才能迅速進階。
“龍真人雖有恆心,但卻太過執著,若能淡然處之,或許很快又會進階了。”朱重陽接著說道。
龍興聞言略有所思,腦中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不由起身長揖到底,說道:“龍某多謝朱真人的指點。”
朱重陽搖搖手,說道:“談不上指點,只是互相交流罷了。好了,天色已經不早,我再抓幾條魚來作為晚餐。”言罷,他手裡拿著一根長棍,將一頭削尖,然後緊緊的盯著水面,等有魚浮出水面,立即將長棍捅了下去。每捅一次,必有一條魚穿在上面,例無虛發。
等吃完了飯,太陽也落山了,天地頓時黑了下來。
烏篷船上有一盞油燈,朱重陽將其點燃,掛在船頭之上,昏黃的燈光與夜色融合,倒也另有一番滋味。
三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坐下,上面擺放了三個茶杯,茶香飄蕩出來,讓人的精神慢慢鬆懈下來。
“朱真人,為何不將船停在岸邊,而是任其飄蕩?”龍玲疑問道,“晚上行船,應該不太安全吧?”
朱重陽笑道:“岸上魔物太多,若靠在岸邊,整個晚上都會不得安寧,還不如在水中實在。而且,任其漂流的話,還能節省不少的時間,早日回到紫陽觀。”
“不錯,有我和朱真人在此,船不會有事的。”龍興點頭附和道。
既然兩位真人意見相同,龍玲自然不會反對,當即仰頭看望風景。平時她都只能在深宮大院,哪有機會見識這等夜景?望著天上的明月,不由感嘆道:“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朱重陽也抬頭望月,卻微微一怔,因為頭頂掛著的並非一輪彎月,而是一輪明月。“這月亮這麼圓,今天應該是十五吧?”朱重陽問道。
龍玲道:“不是,今日十四,明日才到十五。”
朱重陽道:“修仙不知年月,在道觀閉關數次,或許外面已過一甲子。”
“呵呵,哪有那麼誇張?”龍玲笑問道。
朱重陽並沒有接話,而是起身站到船頭,望著明月朗聲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龍興和龍玲二人傾耳聆聽,臉上露出一絲訝然之色。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朱重陽接著念道。
“好詩!”龍玲撫掌大讚道,“沒想到朱真人還有如此才情,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不僅如此,這詩中還蘊含著朱真人的修仙心得。”龍興說道,“任他山高水深,我只一心向道,宛如明月照大江,亙古不變,自然能得長生。好詩啊,好詩!”
朱重陽赧然一笑,說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