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襄陽做君王的待嫁娘。
叔娶侄女,此際與天下人有頗多微詞,然,古往今來的先例並非沒有,大遂炎帝與帝妃銀姬便是不論關係卻成就了一段曠世奇緣,再往後的成帝與二妃雲氏同樣留著相同血液…此廂若為君王,天下人雖多有不恥,卻並非半點不能接受。
而涼州百姓就更無此憂慮,百姓只為郡主歡呼成了一代帝妃,這是涼州有史以來第一位入駐盛金帝宮並位居帝妃之高位的貴人。在此等榮耀下,那長幼尊卑又有何關係?
為著能趕上日子,奚鈺與夜千痕二人一路馬不停蹄往襄陽城奔去,途中換了三匹好馬,總算在初月初八天黑前入了襄陽城。
然,人也累得不清。
元日之後王府便已忙著籌備,整個王府籠罩在一片歡天喜氣當中。然這到初月初五六了都還未見郡主身影,這便開始著急,日日派人出去打探,整個王府上下人心惶惶,生怕到待嫁之日郡主未至。
“郡主回府!”聲聲高喊通傳,即刻驚了襄陽王府上下,即刻全府轟動。
奚鈺進了一片紅火似的襄陽王府,跨入大門當即人便倒了下去。身後夜千痕面上亦是風霜殘重,並未好到哪去。見著奚鈺應聲而下,即刻上前將人抱起來。
即刻王府眾人與還有不少早來賀禮的賓客前後快步而來,遠遠的便跪於偌大院落:“臣等(妾身、臣女)叩拜帝妃,娘娘金安!”
一同而來的還有襄陽王老母,八十高壽的老夫人此時同樣叩拜在雪地中等著帝妃大赦。
夜千痕滿面的風霜有些裂痕,抱著奚鈺越發瘦弱的身子立在臺階上,動唇卻始終未出任何聲音。垂眼看奚鈺,她已是疲累之極,體力透支,這廂到了信念之地強撐的意志自然轟然倒塌,昏厥了過去。
夜千痕緩步走下石階,穿得陳舊早已不妨寒的雪靴停在為首的襄陽王與老王妃面前。
襄陽王緩緩抬頭,大怔,急道:“帝妃她……”
夜千痕極平靜的說了句:“體力不支,暈了。”
襄陽眸中閃過擔憂,想來是憂心明日能否能行嫁娶之禮,據聞君王迎親隊伍已快入襄陽境內了。
“都還愣著作甚?速去請全城最好的大夫來,女子們速去帝妃院落看看可有不妥當之處,好請帝妃休息……”襄陽王面色一急即刻吩咐下去。
襄陽王口中‘女子們’所指的是府中姬妾所出的女兒,因是庶出,所以有姓無名,待字閨中,待的便是將來迎娶她們的夫君親自賜字,介時,這些庶出之女才有真正的名字。
襄陽王吩咐即出,奴才、女子妻妾散了大半。襄陽王妃瞧著奚鈺慘不容睹的面色心中擔憂,即便不是親生,如今也是在她名下的親女兒,她自然心疼得緊,眉目裡瞧著奚鈺那臉即刻便沁出熱淚來。
心道別家女兒出嫁之前都在閨中好生調養著身子,偏生這大遂最尊貴的女子無福受之,臨近大婚還勞累如此。心中如此想著便又添了不少傷心來,又瞧著奚鈺還被個男子抱著,當即大駭,這男女有別怎可如此越矩?遂,喚了長子宣城來,將奚鈺從夜千痕臂彎中接過。
宣城雖同為青壯男子,然這身份卻是長兄,有這層關係便已顯得恰當,女眷都隨著宣城世子與王妃往奚鈺曾住的院落去。身後的夜千痕目光緊緊跟著人卻早被良華拖走,只聽良華喧嚷道:
“師父師父,快隨我來,瞧瞧我功夫有沒有長進。”
襄陽王早得知良華拜了位武師,今日又見這位俠士乃帝妃身邊之人,想來官位不低,想著應是禁軍統領之類。然,在盛金帝宮當差如何也比他人威風幾許,幼子倘若當真願意習武,如今又有好出處和投奔,那便也允了。
西廂樓閣中上下忙做一團,其實本不需如此忙碌,因著王妃與宣城世子皆在,府中姬妾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