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麼?
“鈺兒……”
乾淨清潤的嗓音如涓涓溪流淌入心間,奚鈺猛地一陣抬眼望去,光影中的男子迎著月華款款而來,笑得那般溫暖,即便此刻白衣換成了黑衣炫紋,卻依然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謫仙氣息。
奚鈺忽而笑得好生燦爛,伸手指著面她而來的男子,道:“臨江臨江也來了啊……”忽又拍拍臉,再搖頭,以為醉得糊塗了,瞧著的人是幻象。
她也朝他走去,近身邊伸手朝他臉上招呼,使手又捏又拉,道:“有彈性,有溫度,莫非不是鬼?”
一旁的宮人氣怒得跺腳,剛吼了聲‘大膽’就被男子以眼色瞪回去,那宮人慾言又止,卻還是當即退下。
此人正是楚臨江,亦是當今楚皇,只是此刻去了冠冕,冕服回到一身儒雅的他與在堂上相差甚大,又添上奚鈺吃了太多酒,半點沒想其他。
楚臨江依然那般溫潤,將她扶著道,“不是鬼,我還活著。”
對她之後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同樣被人左右,做不了任何,如今見她是愧疚和自責。
“鈺兒,我送你出宮。”臨江握著她冰涼的手穩步走,奚鈺混混沌沌的跟著走,努力轉動腦子想想此事,卻還是想不了漿糊一團。
楚臨江面帶笑意很高興這般帶著她走,這是曾經他奢望多次而為實現的夢,今日當真成了。
二人走穿過道道宮牆,猛然間奚鈺眼睛大睜,“完顏四羽!”
忽地掙開楚臨江的手發瘋一般朝已經拐角的完顏四羽衝去,完顏四羽只聽得煞吼,這剛回頭便劈頭一張巨網兆頭而來。
“誰?敢偷襲本太子,本太子誅他九族!”
可叫嚷聲未落奚鈺已經抽著棍子往他身上招呼,竟然敢殺她?敢嫁禍遂國讓她夫君丟臉?看她不給點厲害,棍棒交加,那吃醉了酒的人哪裡能注意個力度,完顏四羽生生被打得嗷嗷直叫,哭爹喊娘一頓亂豪。
奚鈺打累了,棍子一扔靠著牆頭歇氣,她以為這太子有多牛氣,怎麼捱打了也吼得這麼大聲?丟不丟人?
楚臨江站在不遠處瞧著她,滿眼含笑,面色又有些許無奈,想來是她這行事風格不大苟同。她可真會於他添事情,寮國太子被打明日他耳根又不清淨了。
奚鈺歪歪倒倒的轉身,伸手指他,“咦?你還在?”
臨江走近她將地上的大衣撿起來於她披上,她卻即刻嫌棄道:“不要不要,裹了汙穢的物事我還要它作甚?”
臨江無奈,只好將製劑室的披風往她身上批,繫上了繩帶著她的大衣走了,她這衣裳自然不能扔在此處,遂國的織繡天下一絕,單憑這狐裘上的滾邊便能找到她,犯了事如何能留下證物?
臨江帶著奚鈺快步離開,身後那完顏四羽被傷得不輕,連爬都爬將不起來。
奚鈺只當做了迴夢,因她如何回到別館她確實半點記憶都沒有,次日還未曾睜眼,外頭周顯便將門拍得震天響:
“於大人,於大人,喜事,喜事啊--”
奚鈺被鬧醒,飲酒過量醒來便頭疼欲裂,爬起身來坐了好些時候才穿衣開門。開方開,周顯便夥同其他官員往她屋裡衝,絲毫不避諱,周顯拍手道:
“於大人你可知,昨夜裡寮國太子被人打了,聽說今兒早晨被宮人發現都已經被凍得奄奄一息了,哈哈……當真大快人心啊。”
奚鈺打著哈欠的動作即刻停住,側目瞧著周顯等人極嚴肅道:“不會是爾等為之吧?”
周顯面色一沉,認真道:“於兄什麼意思?我等是那種暗中偷襲的小人麼?此等小人行徑與那寮國嫁禍有何不同?哈哈,想來是寮國結仇太多,而眾多被寮國欺凌的小國平日敢怒不敢言,這才尋了這機會一施展報復。”
不是他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