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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季用人真的很厲害,一個孩子在他手裡也有他該有的用處。也許他才是張家未來最合格的家主吧。
可惜他爹張啟明只把張季當作賺錢的工具,收他做養子,卻不認他的血脈,從他爹給他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
張啟明沒有給張季用“元”這個中間排行的字輩,只是隨意給他賜姓張加上張季原本的季姓,顯得非常潦草、隨意。
他二哥叫張程,也是一樣,原來姓程,他能力比張季差,在家裡管的店鋪生意也少,又是排行在後,對張元安倒是沒張季那麼多敵意和戒備。
“公子……她……新娘子……是怕給您殉葬才跑的,還說您活不久了……馬上就要死了……”
“嗚嗚,公子……您不會死的……”
“這個方二丫為了不嫁給您,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偷了舉人家好多銀子,已經坐牢好幾天了,老爺都救不了她。”
無所不用其極,不錯,莫言終於正確的使用了六個字的成語了。
真是可喜可賀。
“嗚嗚……公子……你不要生氣……”莫言開始抱著張元安的大腿哭了起來,是越哭越傷心。
這也是張元安沒有趕走他的最重要原因,莫言雖然是一個討厭的平庸的無能的孩子,但他對張元安還是有一片孩子的赤子之心。
他是真的覺得他家公子真的很好,很溫柔,也很有才華,公子不應該死掉。
他是真的關心張元安的安危。
在這府裡,可能他的親爹也沒有這個小書童這樣真心的能關心他,不希望他死掉吧。
也許他死的那天,莫言還留在他身邊,也能有一個真心為自己哭靈的人在。
張元安忍不住撫了撫他的發頂,看著莫言哭的一聳一聳的肩膀,他對莫言說道:“別哭了,鼻涕粘我袍子上了,我餓了,你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點心吃食拿來。”
“啊,好的,公子,我現在就去。”莫言立馬麻利站起身來,用衣袖一把抹去自己臉上的鼻涕眼淚回道。
他一把沒抹掉,鼻涕從鼻孔直接蹭到嘴邊,他居然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的同時,嘴巴還舔了進去一些。
還嘖嘖出聲,意猶未盡的模樣。
張元安看到立馬破防,失了往日的分寸,立馬對他吼道:“快滾,洗乾淨了再來。”
他一定要把他趕走,沒人給他哭靈就算了吧,莫言太噁心了,他死了也得乾乾淨淨的走,絕對不能再讓他在自己面前伺候了。
新娘跑了?還說怕給他殉葬?
已經坐牢好幾天了?
她不是昨晚才給自己送過藥嗎?
她應該最清楚自己的身體啊?只要她的藥沒問題,他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
而且方二丫在坐牢,她怎麼出來給他送藥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搞錯人了?
難道她不是方二丫?
那這個方二丫是誰呢?
除了這個方二丫要給他冥婚,她也是她爹給他的冥婚新娘?
他爹到底給他準備了多少個新娘?
張元安滿肚子疑問卻也找不到方桃桃詢問清楚。
但是他能確定這個方二丫是他弄錯人了,他可不想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回來給自己添堵,一個莫言他已經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