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松石墜子的銀質項鍊,手腕上戴著鑲嵌著藍寶石的銀質手鍊。手上拿著一根頂上鑲嵌著拳頭大小的紫水晶的鐵樺木法杖。這番樣子,大概稍微有些見識的人乍看之下都會覺得是個元素體系的法師,而不會想到這是個德魯伊。愛彌爾並不會任何元素體系的魔法,哪怕連一個照明術都發不出來,那根法杖對她來說最大的好處是鐵樺木極為堅韌,加上頂上稜角分明的紫水晶,算得上是一根合格的長_矛。而愛彌爾在不變形的情況下,格鬥術,尤其是棍術,還是相當過得去的。
左林就更為誇張了。他沒有穿起那套薩滿的盔甲,但他的靈甲術水平有了提升,看起來他像是穿著一整套鋼灰色的魚鱗甲。他腰間繫著彎刀,背後揹著鐵弓和箭壺。箭壺裡面插滿了含羞草式樣尾羽的箭矢,每一個箭鏃都是不同的花瓣的形狀,上面還分別塗抹了不同的咒術材料或者是藥物。至於逐魂權杖,則包裹在一塊牛皮裡,系在了腰後。
德魯伊們好久以來都沒有如此正式地武裝起來進行戰鬥了。但這是戰爭,由不得半點馬虎。
相比於凝重的左林,穿著漂亮的法師服飾的愛彌爾有些興奮:“你覺得從正門打進去是個好主意?”其實,愛彌爾對於這種正式的戰鬥並不很習慣,對她來說,闖空門翻牆反而是最熟練的。
“反正我們也不如道那東西藏在那裡。與其鬧了半天被人圍著還要擔個壞名聲,不如擺明車馬正面殺進去,逼對方拿血舍利和我們交戰。……這樣一來,就算以後對方想要拿回血舍利,也就必須以正式拜山門的方式來打上來。你覺得要是他們去蘇格蘭我們議會總部。維希尼克會讓他們好過?”左林微笑著說。當他披掛上全套的裝備之後,信心已經很充足,血舍利彷彿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相比於愛彌爾,他更瞭解東方式的思維模式。
“哦,那就按你說的好了。”愛彌爾很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她揚起法杖,一道明亮的藍色光芒從法杖頂端射出,砸在了山門上懸掛的“十方”匾額上。沉香木的匾額忽地一下變成了星星點點的木屑,灑滿了一地。
“終於還是來了。”龜倉雄策已經造訪過十方神宮,相比於龜倉雄策,十方神宮的住持安藤道彥對於前景並沒有那麼看好,至少沒有龜倉雄策那雄辯式地說辭中那樣好。作為執掌著一個重要道派的神官,他隱隱間覺得不妙,但仍然答應了龜倉雄策屆時會帶著血舍利赴會,共同圍剿德魯伊的挑釁。但是,沒想到他答應龜倉沒到一週,居然有人殺上門來了。雖然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但這未免太快了。
示警的木牌敲擊的篤篤聲響成一片,安藤道彥在弟子們身上傾注的心血顯示出了成果。幾十名弟子井然有序地湧出山門或者在神宮內落位,防止對方從另外方向的侵襲。眾多底層的弟子們則在資歷比較深厚的弟子指揮下跟出山門或者在庭院裡巡視。
安藤道彥放下了手裡的經文。看了一眼放在神龕前的那個金絲楠木的盒子。拿起靈幡,朝著山門走去。他的心裡,並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鎮靜。
只有兩個人?安藤道彥走到了山門口,看著20多米外站著的兩人,心裡不由得騰起一片怒火。十方神宮在日本修行界也算是一方豪強,雖然因為手段兇厲霸道不被認為是正統,但也沒落到隨便來幾個人就可以欺負上門的地步。
而更讓安藤道彥怒不可遏的,則是那個看起來年齒幼小的少女,居然滿臉不在乎,拉扯了一下身邊那個男子臂甲外的絲條,興奮地問道:“是你先和他們聊聊再開打還是直接開打啊?”
安藤道彥的二弟子稷山明呵斥道:“何方小輩,居然敢來十方神宮撒野。”稷山明並不是簡簡單單地呵斥,他雙手合十向外一推卻是含著凝聚而成的一股生魂的力量。作為弟子中間最精於玩弄魂魄的人,稷山明的這次出手至少是他四成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