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止住了。
李小瑤慘然一笑,“或許這種一夜情對你們外國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是我太當回事,太敏感了,你感到壓力了,是吧?”
李小瑤抬起泛紅的眼睛看著李文森,反正兩個人又不可能在一起,她也不知道問這些有什麼意義,也許只是一種傾訴,對一個唯一能夠聽明白她在說什麼的人傾訴。
迎著李小瑤淡淡哀愁的目光,李文森心裡也酸澀得不行,他在自責,自責發生了讓她困擾的事。
讓一個女孩子因為自己難過,是罪過。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李小瑤還沉浸在失去施樂的悲痛中,他們相約在酒吧見面,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她一說起施樂的事便滔滔不絕,所以確切地說應該是,她說,他聽,邊喝著悶酒。
兩個人喝酒喝到凌晨直至酒吧打烊,她酩酊大醉,他微醺,他沒有駕車送她回去,他從不酒駕,就像他任何時候一樣謹慎自己的言行,而是兩個人打了一輛計程車往李小瑤的住處返去。
車窗外的霓虹遮住了星空,讓這漫長冬季的凌晨顯得那般虛無縹緲。
兩個人都坐在後艙,司機似乎是為了省錢捨不得開空調,車裡很冷,兩個人依偎著靠坐在一塊,不過一會兒,她便醉倒在他身上,靠在了他胸膛睡了過去。
她待人真誠,沒有防備之心,正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綁架她,他給她送飯,她竟然也敢吃得乾淨。現在也是,她竟然就這麼放心地睡在了他身上,連被賣了都可能不知道。
兩個人都穿著很厚的棉衣外套,感受不到對方的體溫,不過,一陣淡雅富有品位的幽香從她白淨的頸項間傳來,讓他這個久未識女人香、又飲了些酒的“老”男人心裡微動,莫名躁動的因子在體內活躍起來。
懷裡的女孩睡得很不踏實,神色憂傷,她平時活潑開朗,看似有堅強樂觀的外殼武裝,實際心思細膩、敏感溫柔,她又有過人的才華卻運氣不佳沒有地方施展所長,讓她身上又帶著點藝術家的憂鬱氣質。
如果說施樂是外柔內剛的話,她正好相反,是外剛內柔。
這樣的女孩子如果遇到粗心的男人也許根本看不到她脆弱的一面,也難怪那時候她會愛韋欣愛得死去活來,那男人雖然窩囊了點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非常體貼周到。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秀美的容顏,好像在軍情六處時觀察人面相讀心思一般在解讀她的生平。
大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墊起了她的下頜,使她更清楚地在自己的視線下,這麼一看,她雙頰紅潤,有著亞洲人特有的光滑細膩的肌膚和精巧的五官,在霓虹燈照耀下,整個人霞光異彩、美不勝收。
酒精瞬間染深了琥珀色的眸子,浮上了欲的色彩。
女孩眉頭突然一蹙,他慌亂地放開了她,將她的身體扳正。
“樂樂!”
她從夢中哭醒,睜開眼尋了一圈才重新將聚焦回到他身上,眼神一下子黯然下來。
“樂樂走了,真的走了,原來這不是夢,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嗚嗚……”
她伏在他肩頭上失聲痛哭起來,惹得司機頻繁從後視鏡往後看,還以為他這個外形高大凶悍的老外是不是誘柺了少女或者騙少女上了床什麼的。
他不覺做了虧心事,冷靜直接的目光望回去。
司機沒說什麼,只是直到他們下了車他都還一直帶著敵意的眼神看著他許久沒有離去,可能在考慮是不是要報警。
這就是民族差異,即使他什麼也沒做錯,也會成為一類人排斥的物件。
“你自己能走嗎?”他扶著她的手臂關切地問。
李小瑤東倒西歪,一會哭一會笑,她真的醉得很厲害,無奈,他只好打橫抱起她往樓棟裡走。
嬌小的身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