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硬氣得很,雖然是一臉的惶恐,而且我的劍已經梢稍刺進她雪白的脖子中,殷紅的鮮血緩緩流淌了出來,但她竟然一聲不吭,顯然不想讓那個獸人分心。」
「看向戰場,我們的夥伴竟然剩下二十人都不到了,這並不是憐香惜玉的時間,我幾乎想都不想,在那女子的手臂和大腿上各割了一刀,她畢竟只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在措手不及之下,立即痛哼了出來,但她幾乎剛哼出來又立即止住了,但這一點點聲音已經足夠了,清脆的女聲令那獸人立即轉過了頭,深切的憐愛在他臉上層露無遺。」
「怒浪立即喝道:「獸人,放下你的武器!」」
「那獸人飛起兩腳,踢飛最靠近他的那兩個獵人,對我們舉手說:「你們不要傷害她!」他說出的竟然是人類的語言,勉強還算標準。」
「又一個獵人從他背後逼近,一柄長劍竟然刺穿了他的背心,從前胸穿了出來,但那獸人卻緊盯著我們手中的劍,似乎絲毫也不知道自己已受重創。」
「那女子看到獸人受了這樣的重傷,就像忠誠的妻子看到自己丈夫受到傷害那樣,發出聲嘶力竭的哀鳴,接著競作出驚人之舉,她將身體猛的撞到了我的劍上,鋒利的劍刀立即割破了她的喉嚨,我驚呆了,這是怎樣一個人類女子啊?竟然為了一個獸人,為了不令他分心,犧牲掉自己的生命,看著她在我劍下變成一具沒有呼吸的屍體,我腦海中出現一陣短暫的空白。」
「那獸人頓時像瘋了一樣,仰天狂嘯,頭也不回就往後飛出一腳,在他身後偷襲成功的那位獵人立即倒飛到一邊。」
「看著這傢伙向我們狂衝而來,瞎了右眼,形象淒厲,胸口還突出一柄劍的劍刀,還是怒浪反應最快,他的劍迅速改變方向,指向了女子懷中那嬰孩,劍鋒只是輕輕的揮舞,那嬰孩的臉上立即被割出一道淡淡的傷口,鮮血迅速從那傷口中滲出,嬰孩馬上「哇」一聲大哭起來,我低頭看去,只見他長得十分清秀可愛,不過臉頰上那毛茸茸的金色毛髮卻在說明他是個獸人和人類的混血兒。」
「那獸人立即又再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表情從憤怒慢慢變成了悲傷和仿徨,他看著那女子的屍體,又看了看那小小的嬰孩,眼淚竟然怔怔的掉了下來,相貌醜陋的獸人是堅強的,這是我第—次看到獸人流淚,也是唯一的—次。」
「他「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他竟向我們下跪了!他用人類語言說:「希望我可以用生命換取這個嬰孩的生命,不然你們得相信,如果我真的不顧一切,你們都將死在這裡!我衣服右邊的貼身口袋裡有一本日記,是我女人寫的,你們看了就會明白該如何安置這個孩子了!」」
「我那時點頭就說:「好,我答應你!」」
「記得怒浪那時立即用奇怪的神色轉頭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十分不滿我這個承諾吧!那獸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目光又重新鎖定在那女子和嬰孩身上,目光中滿是溫柔的眷戀。我們剩餘的十多個夥伴這時已經衝到那獸人身邊,十多把兵器紛紛招呼到他身上,鮮血從他身體中飛濺而出,一個獸人的絕世強者就這樣在我們面前慢慢的倒下,我和怒浪頓時一屁股坐倒在地,這場戰鬥並不單單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是精神上、靈魂上的疲憊……」
聽阿倫講到這裡,面前這幾位專心致志的聽眾也隨之輕輕鬆了口氣。
畢農很快就問:「藍雪雲先生,根據你所述,至少還有十多個倖存者啊!為何在傳說中,他們並不存在呢?」
阿倫苦澀一笑,緩緩的說:「因為,故事還沒有結束!那十多個倖存者慢慢走近我們,將我和怒浪包圍在其中,他們說什麼都要處死這個嬰孩,我極力維護,怒浪卻是一聲不吭,顯然也比較傾向於他們的意見。」
「終於,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那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