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的吧。
“那……我便去睡了。”畫竹終是點了頭,“你也別坐得太晚了,早些休息,別的事情明天再做也是一樣的。”
阿蘿甜甜一笑,點頭應了。
畫竹走後,阿蘿又往杯子裡倒了杯熱水,低頭去喝,卻不慎被熱氣氤氳了眼眶,眼睛不覺一痛,險些掉下淚來。
如此靜謐的黑夜,最是容易傷感。前世種種,像倒帶似的不停地在腦海中重現。
沒有想到都已經重活一世了的人了,卻依然對上輩子的事情那麼無法釋懷,那些曾經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的人,每一個都記得清清楚楚,對她好的,不好的,所有的都清清楚楚地記在心裡。
這輩子,要報仇嗎?要把自己上輩子受的痛苦回報給傷害過她的人嗎?
馮雲初,段姨娘……包括司馬執……
不!
阿蘿使勁地搖了搖頭,將腦子裡亂糟糟的思緒甩開。她不要報仇!老天爺給她重生的機會,是憐她上輩子受的苦太多,這輩子,她不能讓仇恨埋葬自己。她要好好的生活,彌補上輩子對自己的虧欠。
還有畫竹,上輩子,她跟著自己吃了太多苦頭,這輩子,她要給她過上好日子!
想清楚這些,阿蘿的心裡終於輕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身走去床上休息了。
~
次日,畫竹一早便拿著昨日掙的兩百兩喬裝打扮準備偷偷地從後門的狗洞出府。
正要出門時,阿蘿卻突然喚住了她。
畫竹回頭,便見阿蘿也從屋裡跑出來,“我跟你一起出去。”
畫竹一愣,“為什麼?等我約好了蘇小姐再直接帶你去見她不是更好嗎?”
阿蘿搖搖頭,道:“我有辦法找到蘇小姐,我有點事情必須親自與蘇小姐講。”
“可是……咱們倆一起出去,目標會不會太大,萬一被府上的人發現……”
畫竹話還未說完,便見阿蘿俯下身在地上抓了一把泥,跟著便往臉上糊,一邊糊一邊道:“怎麼樣?沒人能認出來吧?”
看著滿臉贓得像乞丐似的阿蘿,畫竹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道:“認倒是認不出來,不過,你可得跟我一起鑽狗洞出去哦,整個馮府也就那兒沒人看守了。”
阿蘿卻不以為然,“只要能出去,管它狗洞還是耗子洞我都能鑽。”
畫竹嘻嘻笑道:“耗子洞你也能鑽?你真當自己成精了不成,嘻嘻……”
……
站在衢州城的大街上,阿蘿不由心生感慨,如果沒有記錯,這應該是她人生當中第二次出府。
第一次是她十二歲那年,馮雲初替她向父親求情,請求能夠帶她一起上香山寺祈福。
雖然不知道馮雲初究竟是怎麼說服父親的,但他最終確實是允了。
那一次,她跟著馮雲初在廟裡住了小半個月,那應該算是她人生中最自由的時光。
也是在那小半個月裡面,她偷偷地救下了重傷暈倒在山裡的司馬執,偷偷將他藏在她的廂房裡,日夜悉心照料。
然而,直到她必須離開了,他卻依然沒能醒過來,好在呼吸已經勻稱,性命無虞。
於是,在離開前,她給他留了一封信,並拿走了他別在腰間的一枚玉佩。
信上只寫了短短几行字:你的命是我救的,拿你一塊玉佩做報酬,可不是偷的啊!
大好人留字
那時候,阿蘿想的是,把那塊玉佩當掉,日後便不用再接受馮雲初的銀錢。前世,她雖感激馮雲初對她的照顧,然而,那種寄人籬下不得不接受別人的施捨的感覺卻並好受。
她想,那塊玉佩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也許能夠她和畫竹生活一段時間。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