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阿蘿就是雲初先前跟您說要找的妹妹。”
馮雲初話音一落,林氏立馬變了臉色,方才好不容易才對阿蘿和悅了些,這下又變成了厭惡的表情,甚至將這情緒變成了傷人的話說了出來,“原來你便是雲初的妹妹?你可得感謝老天讓你有這麼個好姐姐照顧了你這麼多年,即使你出身不堪,她都沒有嫌棄你分毫。”
阿蘿一怔,心裡微微有些發酸。怎麼也沒想到馮雲初竟然會將她的身世說給一個剛剛認識沒多久的人聽,她這樣,跟敗壞她名聲有什麼區別?何況,這個人還是司馬執的娘。
她突然有點想逃開,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才會跟著司馬執回來。她的出身,無論是以前,或是現在或是將來,在林氏眼裡都是無比羞恥的汙點,她怎麼可能容得下她?從前容不下她,以後也都不會容下她。
她忽然有點後悔,為什麼要那麼衝動地和司馬執重頭開始,他們之間從來都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問題!
司馬執也沒有想到自己母親會說出這些話,再看阿蘿,已經紅了眼眶,饒是他再想顧全大局,如今卻不願意讓阿蘿受半分委屈。當下便將裝著藥丸的瓶子往桌子上猛地一扔,拉過阿蘿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途中甚至一句話也沒留下。
作者有話要說:
☆、賜婚
且說將軍府的一頓家宴還未開席便鬧了不歡而散。
這事兒,要說真怪林氏。好端端地拿人家身世侮辱人,任誰都會生氣。
當然,林氏素來如此,阿蘿從前便已經習慣,生氣倒不至於,只是心裡依然覺得難過。
倒是司馬執生了大氣。從前,林氏從沒敢當著他的面數落過阿蘿,每每都是趁他不再的時候,而阿蘿又是受了欺負往肚子裡咽的主兒,也從未跟他念叨過。所以,今日聽得那幾句,確實頭一遭。他一向知道林氏不喜歡阿蘿,卻沒想到這種不喜歡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這怎麼能叫他不生氣?所以,即使他拂袖怒去,也是人之常情。
阿蘿見司馬執如此維護自己,心裡自是感動,卻又覺得因著自己的事兒破壞了人家母子倆的感情委實有些內疚。
她記得,司馬執從前跟她說過,他父親早年戰死沙場,是他母親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一個女人孤身帶著一個兒子生活委實不易,所以他素來尊重林氏,母子倆的感情十分要好。
從前她和林氏起衝突的時候,他大多時候也是向著林氏的。如今,重來一世,他為了補償她,維護她,和林氏鬧僵實在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這般做,想必他自己心裡也苦,所以才想方設法地取折中的辦法。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娘不喜歡我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我再忍忍也沒什麼不習慣,只要你心裡面向著我就好。”阿蘿想了想,如是道。
司馬執猶自為方才的事兒生氣,聽見阿蘿所言,不由得心疼,拉著她的手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道:“我從前已讓你受盡委屈,如今卻又怎麼捨得?”頓了下,又道:“你且無需擔心,我自有分寸。”笑了笑,寵溺地撫著阿蘿的頭髮,“你呢……只管替我做好吃的就行,我這千瘡百孔的胃可等著你來醫治呢?”
阿蘿忍不住笑道:“說起來,我從前倒是研究過怎麼治胃病來著,改日給配幾副藥你試試?”
司馬執打小便怕吃藥,聞言眉頭一皺,惹得阿蘿哈哈大笑。
兩人鬧了一會兒,司馬執果真帶著阿蘿往宮裡去了。無論如何,唯有陛下賜婚,以後再能儘可能地避免和林氏衝突。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七皇子崔慕雲已經等在那兒,見了司馬執和阿蘿牽著手過來,嘖嘖笑道:“我道你們倆要讓本殿下在此地乾等到何時?卻原來是乘著月色漫步而來,真真是羨煞旁人哪……”說到最後一個字時還特地拖長了尾